他能借着醉酒圆了房,怎的就不能泼皮耍赖日日赖在她房中?
果然还是大哥魔高一丈。
“大嫂,这是大哥的药。”将药碗递到陆舒容手里,宋淮一撩衣摆坐在凳子上,顺势把起了脉。
“大哥既然清醒,那便无性命之忧。但这几日,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然可能会反复,还请大嫂切记。”
“……知道了。”陆舒容抿了抿唇,又看了裴词安一眼,很想问一问是不是他们商量好的。
但见他不知何时又换上一副虚弱的样子,只叫她一口气憋在胸口,硬生生的将话都堵在了胸间。
裴砚修依然站在门边,与出来的宋淮互视一眼,才僵着头皮进去。
老实说,这样的大哥叫他很不适应!
“如何了?”
“依着大哥所说,我刻意让人把时疫宣扬得严重,不战而屈人之兵,让他们先有了惧怕,果然事半功倍。”
裴砚修看着二人依然交握的手,声音仍不自觉的有些僵硬,“还是、还是大哥厉害,如今我连下七座城池,南临已然有了投降的意思。”
裴词安将陆舒容的手包在掌中,眸子微合,目光幽深,拇指缓缓摩擦过她的指尖,却感到她手突然一缩,急忙又握紧。
微抬眼角,便看着她又嗔又羞的眸子,忍不住轻勾唇角,老老实实的握着,再不敢造次。
“乘胜追击,不要停。”微微沉吟了下才继续道:“素木日对容儿贼心不死,他若不死,我不放心,况且若真的让他继承了南临,日后必留祸根。”
“况且……”唇角冷冷的勾起,缓缓道:“素木日这人向来不肯认输,如今被你连下七城哪里肯罢休?只怕现在正筹谋着要扳回一城,咱们……也可以杀个痛快。”
裴砚修沙包大的拳头忽然握紧,兴奋道:“如此正好,他觊觎大嫂,又狼子野心,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大哥,这几日你且好好休息,战场上的事就交给我。”
门扉被轻轻合住,陆舒容收回目光,又看着裴词安,忍不住道:“你真的是因为我?”
裴词安勾唇一笑,展臂环住她的腰,习惯性的想吻上去,又想起自己时疫未愈,扭过头咳嗽两声,才回道:“他觊觎我的妻子,我又岂能容他?”
对上陆舒容雾蒙蒙的眸子,终是忍不住落下一吻在她眉间。
“那时我昏昏沉沉的,只怕自己时日无多,若真挺不过去,又如何忍心让你在裴家耗一辈子?”
指尖缓缓拂过她的眉眼,这些日子生死之间,最最想念的便是她。
“写下和离书时我就想过,你定会生气。若与你真的是情深缘浅,我亦愿意放开你的手,予你自由。若我有幸闯过这关,”说着收紧怀抱,低沉着嗓音透着缠绵,“无论你如何恨我怨我,我用尽方法也要求得你原谅。”
“那……若我不肯原谅呢?”轻叹一声,眸子微颤,心中的依恋让她忍不住依偎在他怀中,。
“若你不原谅……”裴词安勾唇一笑,在她耳边轻声道:“用抢的也好,掳的也罢,将你困在我身边,一生一世!”
陆舒容睁圆了眼睛,抱怨道:“你……亏你还是丞相呢,就这么罔顾礼法?”
听着她话中软软的娇意,裴词安眉间一软,眼底含着笑意,“没办法,谁叫我爱你如此,实在舍不得放手,即便是当一回乱臣贼子,我也认了。”
“你……”
陆舒容“噗嗤”一笑,却带出几朵泪花,轻轻在他颈窝咬了一口,娇嗔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裴词安只觉得眼前一阵氤氲,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
收紧了怀抱,不叫他们之间有一丝一毫的间隙,“为夫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