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裴嘉然抬头看着宋淮,忽然这一幕就和那时的他重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我没决定好,我想与你商议之后再说。”
“与我商议?”
裴嘉然吃惊的看着宋淮,动了动唇,她从未想着有朝一日能从宋淮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
却又有一丝隐隐的欣慰。
“嗯,我想去南境,但却不想你我之间重蹈覆辙,而且,”宋淮急忙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密函,展开在裴嘉然面前,“大哥染了时疫,很是危急,如今清醒的时候不多了,我想……”
“那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去!”裴嘉然拿着密函,手都在抖。
“你同意?”
“我当然同意!你快点,我这就给你收拾行装!”
宋淮一把拉出欲出书房的裴嘉然,认真道:“大哥患时疫的事儿,别同大嫂说,大哥清醒时特意交代,万万不可同大嫂说。”
裴嘉然怔愣片刻,眼底的疑惑转为了然,只缓缓点了点头。
那晚宋淮趁着夜色出城,裴嘉然看着他策马而去的身影,忽然“咯噔”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条缝。
陆舒容接到和离书的事儿几日之后便传到了裴嘉然耳朵里。
大哥大嫂向来待她极好,她明白大哥的苦心,可也不愿大哥就这么被大嫂怨着恨着,即便回天乏术,大哥在天上又岂能安心?
又听说了陆舒容将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裴嘉然再也忍不住了,即便顶着责备,也要同大嫂说清楚!
让大嫂知道大哥不是薄情寡义之辈!
谁知,当裴嘉然不顾挽月阁中人的阻拦,强行闯进卧房时,里面也只有瑾儿一人,不仅不见了陆舒容,连霜儿也不见了。
裴嘉然愕然,国公府炸锅,细问之后才知,陆舒容昨晚已经随最后一批运送物资的队伍离开帝京,前往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