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宫宴宾主尽欢,持续到很晚才结束,裴词安和素木日两个像是较上劲一般,素木日说大辰的酒杯太小,就跟大辰的男人一样文弱不堪一击。
裴词安立刻命人换了海碗来,二人一碗接着一碗,不过半个时辰,已经喝光了三大坛酒。
素木日的酒量在南临本就是一骑绝尘,自是瞧不上文文弱弱的裴词安。
但今日实在没想到他喝多少裴词安便比他多喝一碗!
一碗而已,有什么!
不就是一碗吗?!
遂又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直到裴词安再次稳稳的端起一碗酒喝下,素木日也不肯服输的再灌下一碗,喝了还不到一半就喷了出来。
皇后立刻吩咐人将素木日扶下去,素木日看着陆舒容捧了解酒汤送到裴词安唇边,不服气的指着裴词安,“在、在我们南临,孬种才听女人的,你、你……呕!”
皇帝和皇后互看一眼,他们虽然不了解素木日,但却十分了解裴词安,裴词安性子沉稳,极少做这种意气之争的事,今日是怎么了?
“小心,我来端着吧?”
“没事。”裴词安闭了闭眼,端着醒酒汤仰头喝下大半,除了面上有些醉意,简直清醒的不像个拼酒的人。
“淮之……”皇帝叹了一句,摆了摆手,“罢了,扶他回去休息吧,明日不必上朝。”
“臣妇谢陛下恩典。”
虽然身边的人站得笔直,脚步也沉稳,但陆舒容就是觉得他醉得一塌糊涂,遂扶着他一路上了马车。
“你今日酒量怎么这么……”
陆舒容话还没说完,就被裴词安抱在怀里,“他喜欢你!他喜欢你!”
习惯了他的温润坚定,对于含着七分委屈三分稚气的裴词安十分不能适应。
“淮之、淮之,你还好吧?”陆舒容急忙拍了拍裴词安的脸,想要倒杯茶给他,无奈他却不肯放手。
“那你喜不喜欢她?”此时的裴词安像个孩子一样捧着陆舒容的脸,执拗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你喜欢他?他比我年轻,比我热烈,你定是……”
“我没……”
“不许说!不许说你喜欢他!”不管不顾的吻上陆舒容,将她的话尽数淹没在唇齿之间。
“他不好,一点也不好。南临人粗俗,又从不把女人当人,他姬妾成群,他们没有伦理纲常,子娶父妻,弟弟娶寡嫂,他们一点也不好!岁岁想要的只有后我能给,不准你喜欢他!不准!”
“裴、裴词安。你干什……”陆舒容的惊呼再次淹没在他蛮不讲理的吻中。
帝京的路铺的极为平整,特别是帝京主街,连半块儿松动的石板都没。
然,今日行车途中,马车却不正常的晃动起来,随行的人皆心头一紧,装作无事发生的放轻了步子。
车夫亦收了收缰绳,让马儿走得再慢些。
今晚自皇宫出来,马车并未像寻常那样停在国公府正门外,反而由一处角门直接赶进了挽月阁的院子。
车夫和侍从皆不敢久留,停下马车就一溜烟儿的退了下去。
挽月阁值夜的婢子也都撤到了外院,一个个贴着墙站着,不敢向前一步。
直到月儿西沉,马车重新静下来,婢子们这才相互看看,但主子没有吩咐,谁也没胆子上前,只好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候着。
浓浓的疲惫袭来,酒意也散了大半,陆舒容更是早已没了意识。
裴词安稍稍支起身子,抿唇看着陆舒容身上的红红紫紫,皆是他的杰作。
急忙将她往自己怀中搂了搂,又扯了宽大的朝服盖住他们,这才哑声唤:“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