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界只有两种人会选择修炼“星火”，一种是连长生境都到不了的人，另一种则是真正的天纵之才，其他的人都是宁愿选一个真仙级的功法，也不愿意选择它。

这也是何陶一开始没有给江姜的原因，这门功法太过于独特，虽然确实很强大，但实在是没得选了才会用它。

何陶可以将各种功法融合起来，但唯独这门“星火”，若是在与敌人交战时释放“星火”，再随便用个其它的功法，以何陶的体质都要吐血三升。

更何况以江姜的天赋，炼了“星火”估计这辈子也就到个长生境了，但没办法，江姜应该就是那种在仙界连长生境都到不了的人。

何陶将玉简扔给江姜，江姜感激地接过，急忙查看了起来，越看越入迷，沮丧的脸蛋也逐渐恢复了光彩，无神的双眼也渐渐冒出了精光。

“算了，这位大弟子这么漂亮，当个门面也挺不错的！先保证她能到仙界吧！等我以后能参悟噬天的功法后再帮她想想办法。”

何陶心中想着，又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若是他在凡界将这门功法推广开来，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飞升仙界？

此时，江姜的话语打消了何陶的念头，“师父，这门功法我能看懂，就是它需要的灵气也太多了吧？按照它的说法，以我现在吸收灵气的速度，我要到结丹中期的话，至少要三百年，到元婴期至少要一千年啊！这是不是有点...”

江姜没把“扯淡”两个字说出口，江姜当然很高兴，这很可能是传说中的仙法啊！而且她居然能看懂，虽然后面的内容对她来说还是和天书一样，但让江姜看到了飞升仙界的希望。

但是结丹修士的寿命都没有一千年，她连元婴期都到不了就要老死了！

也就是说，这门功法在凡界也没什么用。

不过好在有灵石这种东西，这种纯由灵气固化而成的产物，在凡界和仙界都是重要的资源，只是两个地方的灵石纯度不同。

作为户部尚书，何陶自然知道灵石的价格。他粗略计算了一下，三万云仙币可购买一两灵石，相当于一个结丹初期的修士大概十天所吸收的灵气，也就是说江姜想要突破到结丹中期的话，需要一千零八十斤灵石，也就是需要三亿两千四百万云仙币，就是三个江姜，到元婴期则需要十个江姜！

贵当然是很贵，不过这么夸张的数字也和云仙国货币价值有关，若是大唐国的货币，一百唐币便可购买一两灵石。

不过何陶这一年多收到的宝物和灵石应该也足够让江姜到元婴期了，反正他也用不上，作为师父肯定要对徒弟负责到底嘛！

何陶大方地说道：“没事！你放心大胆地炼！灵气的问题不用担心，由我来负责！你挑几件府上的法宝，剩下的就不要了，我们把它们全卖了换成灵石！”

江姜心中的冰墙彻底融化了，何陶不仅没有歧视她半人半妖的身份，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无条件地对她好，送她法宝，收她为徒，给她顶级的功法，还要负责她的开销，而自己孑然一身，除了漂亮的脸蛋以外一无所有，何陶也没有对此起过任何邪念。

江姜眼含热泪，望着何陶，看着何陶的脸，她想起了这几年经受的苦难，想起了死去的父母，渐渐地，父亲的容貌也和何陶的脸慢慢重合，江姜情难自已，绕过何陶的书桌，往何陶怀里扑去。

此刻江姜褪去由苦难铸成的虚伪面具，露出她原本应该纯真却被世俗雕琢，应该快乐却又悲伤无助的面容，她太久没和人好好说话了，她要向这个如自己父亲一样的师父好好倾诉！控诉命运的不公，诉说自己的苦难，阐述自己心中大地一般厚重，如细雨一般绵延的感恩之意！

一道无形而又软得像棉花一样的墙挡住了江姜，何陶的桌椅也向后移了一寸，毕竟一个满脸泪痕，鼻涕横流，蓬头垢面，衣服半年没洗，就好像在酸菜坛里腌过的人，如出闸猛虎一般扑向自己，何陶还是难以接受。

“要不，你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好好睡一觉？”何陶试探着建议道。

江姜感觉耳朵像被火烧一样，原本应该通红的脸颊也被污渍给遮住了，她甚至连谢谢和再见都没好意思说，捂着脸一溜烟跑出了何陶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