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阳进入了茅草屋,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画上一位老人穿着儒袍,微微佝偻着腰。
老人的身旁竖着一把尺子和一柄长剑,虽然眉眼之中带有笑意,可当钟天阳看向老人双眸的时候,总觉得如芒在背,浑身刺挠,甚至还有逃出这茅草屋的举动。
画像之下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上插着三根香,香还没有燃尽,烟雾氤氲而上,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圈。
这本是极其正常的一幕,可此时却让钟天阳浑身不适,他甚至不敢抬头直视画像上的老人,老人的那一双眸子宛如利剑,让他心惊胆颤。
看着身体不由自主发抖的钟天阳,书生爷爷眉头一皱,手扶在了钟天阳的肩头上,沉声说道:“只要心中无愧,那就直视他!”
钟天阳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抑制住心中想跪下的那股欲望,抬头看向了画上的老人。
在和老人双眸对视的一刹那,钟天阳只觉得无数柄利剑朝着自己刺来,一阵阵气浪还朝着自己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只要坦坦荡荡,何必怕他!”
钟天阳感受到压力之后正要下意识地低头,又听到了书生爷爷的声音,便猛地抬头看向了画面上的老人,直视其双眸。
不过这一次,钟天阳没有躲避,他抿着嘴,握着手心冒汗的拳头,看向了画上的老人。
过了四五个呼吸的时间,那些朝着钟天阳涌过来的气浪逐渐消散,书生爷爷这才轻声笑道:“放轻松一点,他不是你的敌人,朝着他鞠个躬。”
钟天阳感觉到那股压力消失了,这才弯下了腰。
当他对着画像弯下腰的一刹那,画像前的香烧得更旺了。
书生爷爷满意地摸了摸钟天阳的脑袋,只要鞠了这躬,就证明钟天阳得到了认可。
“要是让你那好朋友乔二三来,估计他就通不过,那小子我听说过,在你们镇子上净干一些缺德事。”
书生爷爷心情好了不少,越看钟天阳越满意。
“韩爷爷,画上的人是?”钟天阳捏着自己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声音微微颤抖。
“我和那位国师的师父,我们称呼他为先生,是从古到今的圣人之一。如今修为高的人很多,可以成仙的人也不少,但能称为圣人的人少之又少。”
“那他不是算我师公?”钟天阳瞪大了眼睛,心有余悸地看着画面上佝偻着腰,胡子又长又白的老人。
“算是吧,只有心中无愧,才敢直视先生的双眸。若是心中有恶之人前来祭拜先生,或许就会血溅当场,就连我也阻止不了。”
听得这话,钟天阳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好运。
“坐下说话。”
书生爷爷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木桌,等两人坐下,亲自为钟天阳倒了一杯水。
“先生认为人性本恶,世人生下来便存有恶意,所以要经过后天的教导让其从善。他一生嫉恶如仇,手中的戒尺教了不少人,手中的长剑杀了不少人。他曾说过,若有人不愿听他教诲,他也略微懂一点剑术。”
“真的只是懂一点吗?”钟天阳突然问道。
书生爷爷听得这话顿了顿,抿了一口茶,轻声轻柔。
“略懂而已,只不过能屠神灭仙,甚至让天庭退避三舍而已。”
听得这话,钟天阳眼皮一跳,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天庭,他现在只知道一个大秦王朝,这位师公的弟子都成了大秦国师,那天庭肯定不会比大秦王朝差太多。
“师公不怕天庭,那想必也不会太怕大秦王朝吧?”
书生爷爷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有些震惊地看了钟天阳一眼,随后脸上又出现了释怀的笑。
钟天阳出生后不久就在这儿,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倒也很正常。
“大秦王朝,在天庭面前,只能顺从地当奴仆。天子天子,上天之子,谁都成为王朝之主,都要看天庭的意思。算了,我简单和你说一说外面的世界,反正以后你都要出去。”
“外界共有五片环绕在一起相连的大陆,而在五片大陆的上空,便是天庭。”
“五片大陆上,有五大势力,大秦王朝为其中之一,属水德,其中修士多以水灵根为主,水灵根在上面修炼,事半功倍。你那位小兄弟,便是上好的水灵根,所以才会被我师弟选中。”
“大汉王朝属于火德,其子民和修士都善用火;大唐属于土德,善于搬山填海;大周属于木德,此王朝较为温和,也比较松散;最后一个便是来自于草原大陆的大元王朝,此王朝属金德,攻伐无双。”
说到这儿,书生爷爷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你的铁匠爷爷和大元王朝颇有渊源。”
“这五大王朝,分别属金木水火土,拱卫着天庭。而天庭,管理着这个世间,天庭上的人,便是仙人!”
书生爷爷目光顿时凌厉了起来,声音也变得严肃了一些。
“但我想告诉你,所谓仙人,不过是强大的修行者罢了。不要对仙有过多的崇拜,仙也是人修炼而成!按照先生所言,人性本恶,那仙性,同样本恶!”
此话一出,钟天阳瞳孔一缩,他以前看的书里,都说仙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是庇护世间,维护秩序的存在,可在书生爷爷的嘴里:仙,不过凡人尔!
“行了,这些你以后自己体会,知道个大概就行了,接下来和你说说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