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前，中考结束后，一次外出路上碰上车祸，陈祥的小腿被迫截肢，但更糟的是还碰见了老赖，导致家了垫付了很多医药费。

虽然如此，父母却依然给陈祥买了时下最火热的、划时代的全沉浸式游戏——SEELE，以缓解他卧病在床的苦闷。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陈祥之前注意到母亲卫生间的化妆品已经用空了，便想着自己赚钱给母亲买一个新的。

不过接单不顺，多次降价后，这次赚的钱已经不够买同款产品了。

正在陈祥思考应该转而选购别的什么礼物时，手机却意外响起。

两只小熊玩偶头像的女孩，给他发消息道：“今天是伯母生日吧，伯母生日快乐呀。”

陈祥有点呆滞：“诶，你怎么知道。”

“去年有次大扫除，你急着回家的时候说过呀。”

“嗷~”陈祥对此...没印象了，但他不是傻子，听得明白女孩的心意。

思考了会儿，他再回复：“程雪，你能借我50吗，妈妈的生日礼物我还差点钱，我最近在打游戏陪玩赚钱~，之后请你吃饭还礼呀。”

顾程雪二话没说就发了个红包。

陈祥却没收：“程雪，只要50哦。”

顾程雪发了个[吐舌]的表情，又用转账的方式转了50元，陈祥这才收了。

“今天不是工作日吗，怎么没在学校呢。”收了转账，陈祥到外卖平台上下了单，一边等礼物送达一边和顾程雪聊天。

不过没等女孩回复，陈祥就想起来了“哦，在体校是吧。”“在体校呢”两人同时发出消息，又同时对着屏幕一笑。

女孩在和陈祥聊天时，和平常的自己是不同的，这让她自己也很开心。

和陈祥聊天时，顾程雪正远远地坐在场馆边缘，这点距离离众人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可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气质独特的她就好像是个游离世间的幽灵，看得见，却不属于此间。

顾程雪生的美，极美，美得惊世骇俗，美得摄人心魄，美得像是黑洞捕捉了光...美得像是山峰的风和雪...她美得冷，太冷了。

假如你鼓起勇气和她搭话，你第一反应肯定会惊讶于她的面容与身段之姣好，但马上，你就会为她空洞的瞳孔所慑，浑身不自在，只想远远逃开。

高岭之花并不足以形容这种距离感，相比之下，更像是只有五官却无灵魂的画皮

和女孩同属少体校射击队的所有成员都有这样共同的感觉，即使他们已经每周练习每周见到女孩3年之久，却没有一个人和女孩说过话。

有时候孩子们聚一起聊天时，还会讨论一下女孩，只为了确认真的有这么个人存在，而不是自己患上癔症产生幻觉。

所以此时他们才那么惊讶。

不知道是谁先打破了大家偷偷窥视的默契，此时十多名孩子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角落......

她原来...会笑的啊。

直到女孩起身自顾自地离开场馆，才听到教练拍手的声音：“看哪儿呢！？看哪儿呢都啊！？靶在这边！！”

“教练你刚才不叫呢？现在来装什么。”

“我去你小子的。”教练抬腿就是一脚。

另一个孩子拱火道：“教练你凶我们算什么本事，她迟到早退，都没来找你打报告诶。”

“你小子要是想我明天，不今晚就收到请退通知，你就怂恿我去招惹人家吧，一群臭癞蛤蟆，快滚去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