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思齐挠了挠他的大耳朵背面,从身后又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这回你也没出什么力,估摸着也不好意思收些报酬吧!不过本大爷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这些就当作你的辛苦费!”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烟丝。
“原来我们看守的是这个吗?”难道老师她只是黑了一点自己享受吗...不对,再怎么想那么大几箱子...
“呸,那个死脑筋的玩意,货每过一手就要留下些子做劳苦钱,这点常识也不懂吗!”大脚又抱怨了起来。
口气中满是恼怒,脚步倒是十分的轻快。未待我出言引导,嗜赌成性的大脚就自觉的走向酒馆。
跟在罗思齐的后面来到地下,我不露声色的环望,却不见之前达成交涉的瘦高个。
场子里有些人头攒动的意思了,放眼望去只有一张坐着两个大脚的桌子还有刚好两个空位。
其中一个戴红软帽的大脚看见我们,忽然神情激动,站起身来招呼我们。
“生面孔啊!来来来这边坐,这边坐!整整好好二等二!”
罗思齐满面红光,干搓两把手掌,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椅子也不拉开直接翻身上座。
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嗯,来来来叫我看看,就玩...玩点简单的吧,这个家伙可还是个愣头青呐!”罗思齐上了桌子便是一副老友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一桌三个大脚互相相识多年了。
“吼哟,这个小哥,牌能玩吗?”软红帽热情的向我搭话。
我瞬间看到了这个红帽子眼中异样的神色,便心领神会的答:
“懂一点。”
“那就来吧?还等什么呢?”红软帽用食指敲了敲桌子,一旁坐着的另一个、穿着黄毛衣的大脚便娴熟的摸过一沓纸牌,用与粗短的手指所不相称的灵活手法把牌洗了洗,便推给了我。
我表示不会洗牌,又把牌堆推给了罗思齐。罗思齐随意切了几下,便又推还给了黄毛衣。
黄毛衣微微颔首,稍作停顿,随即就用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开始给四人发牌。
......
最开始,罗思齐输多赢少,便直接发难,指责黄毛衣出了千。
黄毛衣并不争辩,只是摊摊手,然后把发牌的工作交给了红软帽。由于并没有抓现行,罗思齐也只好作罢。
可没想到,这发牌员的头衔一经易手,罗思齐的运气竟然来了。
一开始下注时,罗思齐还束手束脚,不过很快,除了偶尔小输之外、怎么下怎么赢的局面开始让他给赌注层层加码。
不出几局,我的筹码就跟不上赌注的涨幅了。
面色红润,精神焕发的罗思齐大手一挥,当场向我借贷,我才堪堪能跟得上这盘‘游戏’。
红软帽面露难色,但依然一边发着牌,一边跟着注。
奇妙的是,我面前的筹码堆也开始有增高的迹象了。
当最后一副牌摸到手上时,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的红软帽额头青筋暴突,目眦欲裂。
在我以为他就要掀桌子时,红软帽却只是闭上布满血丝的双眼,把牌扣在桌面上,向后靠住椅背,长出一口气,缓缓的念道:
“允许我离席吧。”
说罢,红软帽溜下椅子,丢了魂儿似的,摇摇摆摆的离开了。
我看向罗思齐,他的眼中正猛烈的喷发着惋惜与意犹未尽。看样子,手中的又是一组好牌。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
“我可以加入吗?”一个面目和善,只消一眼就让人心底浮现‘心宽体胖’四个字的男人打断了罗思齐。
胖男人拉开椅子缓缓坐下,随手抄起扣在面前的那一组牌,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可以可以!只是...”
“你得玩你手上的这副牌。牌见光了,你就得玩。”沉默寡言的黄毛衣也出言打断了罗思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