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摊黑血被秦柯吐在树旁的草丛里,身旁搀扶着他的楚月涵见状,眼里尽是心疼之色,却别无他法,她也无可奈何,因为她同样受了极其严重的伤。
“该死的何若宁,竟然炼化我族为灵植催生。”秦柯一拳打在树上,按理来说,以秦柯如今涅道境大圆满的境界,别说一颗树了,就是一座山也应当在这一拳之下化作齑粉,可事与愿违,那树的表面泛起一阵光华,愣是一点事都没有,还有先前他吐的那口黑血,内蕴极煞之气,落入草丛却也不见其枯萎,这个地方不能以常理度之。
“相公,你说咱俩会不会真的殒命于此啊。”不断加重的伤势不断叩击楚月涵的心弦,她每时每刻都感受到死亡的临近。
“唉,是我害了你,我应该听你的,不该来此。”秦柯抹了嘴角的血,偏头望着那柔弱颓靡的楚月涵,他心里满是愧疚。他在悟道时感受到这里有一丝突破的契机,就为了这一缕契机,他不顾楚月涵的反对,一个人踏足了这诡异的地域-玄幽秘境。楚月涵拧不过他的执拗,担忧他的安危,也偷偷跟着过来。
“说什么呢相公,咱俩是夫妻,应当患难与共,生死相随,只是苦了族人,我们当初离开的太着急,没留意到何若宁暗中做了手脚,导致族人中再也没有人能成神了,枉送了许多性命。”楚月涵摇了摇头,并没有责怪秦柯的意思,只是为人族的安危忧心忡忡道。
“是我太自私了,这里无愧被封为神灵的禁地,是我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秦柯想着当初楚月涵反对自己来这里时说过的那些话,满脸自责道,没想到他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却因为一丝欲望白白葬送了性命,也使族人的安危再度置于水火之中。
夜色凄凉,寒风凛冽。
楚月涵搀扶着秦柯坐下,而自己转身走向旁边的小水池,打算接点水给秦柯擦擦脸。
小水池不大,方圆七尺有余,池中的水也是奇异,蕴含了极其霸道的冰封之力,可其自身依旧能像水一样流动。
楚月涵将手伸入池中,瞬间感到冰寒刺骨,连忙缩回了手。
“本以为只是冰寒,没想到会如此厉害,还会侵蚀神力。”她呆呆的看着池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呜哇,呼呼…”“噗通”水花四溅,打湿了楚月涵的衣襟,本在发呆的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喊出声来。
“涵儿,怎么了。”秦柯闻声,紧张的就拖着伤痛快步走了过来。
“那水里有东西。”楚月涵见秦柯在身旁,心稳了下来,指着泛着涟漪的池面道。
秦柯顺着楚月涵指的方向用神识扫去,惊讶的发现用神识探查不了,只好用眼睛仔细的看着。微风时止,涟漪浅浅,秦柯还是看不清,正当他转身看向楚月涵时,一道小水柱落在了秦柯的衣裳上。
“呼呼,呜。”池面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羊头圆顶,额头正中央流动着水纹,是只小麒麟。它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秦柯和楚月涵两人。
“咿呀,呼。”小麒麟见两人毫无动静,不满的在池里转着圈圈。
楚月涵见此,刚想伸手去触碰,却被秦柯拦了下来。
“小心,这个很诡异,咱们不能再出错了。”
小麒麟见楚月涵的手伸了过来,正想回应着,却被秦柯打断了,它不满的钻入水中,又突然出现,向秦柯吐了一道水柱。
“咿呀,咿呀。”
“哈哈。”楚月涵看见这一幕,掩嘴轻笑道,倒是缓和了之前萎靡不振的气氛。
“嘿,你这小家伙,你再调皮,我就把你抓起来烤了。”秦柯看着楚月涵的模样,心里宽心了许多,又回头假装恶狠狠的向小麒麟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