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忽地放下蜜饯，沉闷道：“谍探体系，太危险了，我的朋友全没了。”

陈念枫哑然，自己最近过得安稳，却是忽略了谍探司都短命这一点。

沉默片刻，他平静道：“你可以找那些走街串巷，然后售价又高于平均数的小贩试试。”

繁华地区的零嘴，其受众都是买价不买质的勋贵。

走街串巷的小贩敢把价格上调，虽不代表一定好吃，但必然有一定的可取之处。

少女回忆了一下自己有关于此的记忆，最后赞道：“不错的小技巧。”

“那么，是否可以回答我方才提出的问题？”陈念枫道。

“气运定位的原理是‘媒介’，只要抹去所有的‘媒介’，就能做到这一点。”

少女似乎觉得陈念枫给出的情报价值颇高，多说了一点东西：“作为最了解气运的体系，在这一点上比你们谍探体系还要厉害！”

这句话透露了两个信息。

鲁墨司最了解气运，难道比气运体系本身还要了解？

比谍探体系还要厉害，也就是说，修为高强的谍探也能做到这一点？

陈念枫暗忖，随后问出自己的疑惑。

少女心情不错，一一解释。

“严格意义上来说，鲁墨体系其实脱胎于气运体系，正如你们谍探脱胎于武夫，虽然你们谍探不愿意承认。”

谍探诡秘，武夫粗鄙，先天俯瞰，瞧之不起。

少女又道：“鲁墨体系，修炼的方式就是制作器具，如凳子、椅子之类的物品，修士的修为就跟使用者的数量有关。”

这个信息陈念枫也知道，只不过未曾深思，此刻联系在一起，瞬间明悟。

“相对于气运的积累，鲁墨做出了改良，摈弃了庞杂，而专注于器道。”陈念枫轻语。

“谍探司的人就是聪明。”少女笑道。

“至于你们谍探，修为高深者莫说是抹去媒介，就算是凭空制造媒介都可以！”她又解释。

陈念枫道：“不说这个，我想要一件有物品，能够直接屏蔽气运追踪，不知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个东西肯定有，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三境修士，做不了主，你上四楼问问。”少女为难道。

《十六》、《小小的》、《三境》，这话怎么那么刺耳？

陈念枫知晓鲁墨体系分下三境“驭物”、中三境“制物”、下三境“造物”。

下三境顾名思义只是驾驭，制不出那样的物品正常。

但只是购买，眼前的少女却说自己无法做主，未免太过于虚假。

陈念枫于是说道：“四楼我上不去，你能帮忙么，我可以拿价值对等的情报来交换。”

“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司主给我留下了任务，不完成都不让离开这座位，更不能放下笔，睡觉洗漱都得在这个位置上！”

少女满脸的愤慨，又补充了自认为最恶毒的一条：“还有，他不让我吃饭！”

陈念枫静静地看着她那放下毛笔不久的右手，此刻双手都在摸蜜饯，意思不言而喻。

“我这不是在招待你吗？事出有因，司主必然不会怪罪。”少女被看透了心思，有些尴尬。

陈念枫暗忖，原来她的小腿交叠，是在着急苦恼这个事，可求助于谍探，未免是急病乱投医。

但未尝不可以试试。

他于是瞥向一旁的宣纸，其上有着少女圆润的笔触，但只写了“风雪”二字。

除此之外，一片白板。

不似鲁墨司的发明，倒更像是书院的诗词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