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疼……”宝儿终于发出了比较清晰的声音,那妇人一下子扑上来,连同白铁英一起扑到了床上,差点给白铁英压断了气。
“起……来!”白铁英用肺子里仅剩的一口气说出这两个字后,那妇人也被旁边一直等着打下手也好,收集新的“据说”也罢的王婶儿给拽了起来。
“铁英!铁英,你没事儿吧?”穆清秋听着动静儿不对,这时也在门外喊道。
“呼……没事儿,你还在门外守着啊!别让别人进来!”
宝儿倒是不重,可她娘那一扑是真要了命了,怪不得叔爷交待救治病人时,脑子不清醒的亲眷一定要提前请出去。可是刚才据王婶儿说,这家就剩这娘俩了,还是那么个救治手段,又见她跟上来了……想到这儿,白铁英叹了口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白铁英让王婶儿捂了宝儿娘的嘴,警告她要保持安静,然后又低头轻声安抚了宝儿一会儿。
待得宝儿清醒了过来,就让她娘把蒜瓣儿取出丢掉,顺便叫刚才跟她争吵的那个小媳妇来,就说她能给断明白这事儿。又把王婶儿也支出去召集那些身契在她这儿的流民到花园里集合,她才又给宝儿喂了另外半碗水
——王婶儿和宝儿娘其实都看到那个放在床脚的水碗了。但那碗就是平常百姓家的粗瓷碗。
王婶儿以为是娘俩屋子里原有的,宝儿娘以为是王婶儿端来的。唯一的漏洞是里面的汤匙,不过俩人都误会着也就都没过问。只有宝儿又喝到了香甜异常的井水,人更精神了些,自己坐起了身子,端着碗来咕咚咚就喝完了。
“你是叫宝儿是吧?我是白铁英,也是你们的东家,你叫我铁英姐就行。”白铁英见宝儿可以自己坐着了,她就坐到了宝儿的对面,拍着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
“以后咱有啥委屈,有啥气愤的千万别跟自己置气,你刚才的情况真的很危急。要不是我恰好知道这个土办法,不说你娘还怎么活,就是你这花骨朵都还没开呢,死了不是太便宜冤枉你的人了?”
“铁英姐,你相信我?”宝儿顶着一头细碎杂乱的头发,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带着哭腔问道。
白铁英接过她手里的碗往身后一放,直接放进了空间,再拿回来时手上就出现了把木梳。她一边给宝儿拆头发,梳头发,一边说道:
“原本我是不知道的,听你娘跟那个什么婶子吵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只听得人更糊涂了。但是后来见到你这病症,我倒是有七八分信了你了。
因为你这个病都是从气上来的,不是被冤枉的,你又生什么气呢?不过你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大的气性了,有啥事儿都别为难自己。你也有个八九岁了吧?”
“八岁了。”宝儿小声地回答道。
“八岁了,可以学着保护自己,保护你娘了啊!”
“可是……我,我嘴笨,着急就说不出话来,还可容易掉眼泪了,一哭就更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姐姐刚才说的是你要学习啊!”
“怎么学啊?我娘总说我笨,我要是学不会可怎么办啊?”宝儿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看,咱们要不要从‘认为自己一定能学会’这个自信心开始学起呢?这个方法就是每当你遇到需要学习的东西时,你都在心里,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喊:‘我一定能学会!我是最棒的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