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爷，淮海中路那家已经被查封了。”
“这里要不要暂时停止供货？”
阿万走在顾余身后，小声小语着讲话。
顾余却忽然挥手打断，阿万疑惑便随着顾余的目光，推了推在一旁妨碍自己视线搭讪美女的男生，便发现顾余的目光停在了一个卡座那里。
阿万看见颜妮童的身影，发现她竟然与章淋认识，两个人还在那里推来推去，章淋是这里的老员工，一周会有几天来这里兼职，而顾余有时候是一月来一次，有时如果有棘手的事情手底下人做事不妥当，自己便会一周来一趟。
顾余自然知道与颜妮童推搡的女人是这里服务员，自然也看出颜妮童那状态是不情愿来这地方。
“这怎么回事？”
“同学聚会。”
“她和章淋应该是同学。”
顾余“哦”了一声，便向颜妮童所在地方走去。
那时，颜妮童的母亲大人便已经打来了第一个电话，她急匆匆便往出口方向赶去。
随后顾余便紧随其后，便看见她与小邹在门口发生碰撞的一幕。
顾余回到酒吧后，便来到单单只属于自己那间偌大的包间里。
“小邹。”
顾余坐在那张长沙发上，阿万站在一旁给他倒着酒，将酒杯递双手递到顾余的手中。
小邹站在那张玻璃桌前面，不敢直视顾余那双恶性的眼睛，但自己的视线又不能离开顾余，便只能胆怯着眨眼看着他摇晃着红酒杯，双手在前面摆放又觉得不自在，自然靠放在两侧自己又忍不住抓弄着衣角。
顾余微抿一口，看了看在这昏暗灯光里的小邹，觉得自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便让阿万打开白皙灯光。
忽然亮堂的房间，让小邹身体一颤，抬起眼睛，看见这偌大的房间里正中间坐着一个像判官一般要审视自己的人，可是这里不是法庭没有警察保护自己，是社会上自己最惧怕的一位大佬正对自己虎视眈眈。
“灯光都开了。”
“别抖啊。”
“就问一个问题。”
小邹点了点头，自己也在尽量控制自己身体不颤悠。
“刚刚和你发生冲突的女孩。”
“你知道她是谁吗？”
小邹一听是这么一个问题，心里便放松了许多，然后开始回忆起那件事情。
“应该···
顾余一脸淡漠的盯视着小邹，看着他在那用手指数着什么，嘴里念叨着数字。
“是七年前吧。”
小邹用手指去算，奈何自己记忆力不好，还是没有算对，不过也不怪他，时间确实有些久。
八年前
上半年刚刚结束的那段时间。
颜妮童在用攒的钱学习手艺，但是家里发生了突发事情，父亲大人摔伤了脚，自己在学习时觉得师傅对自己不太用心，再加上家里突发事情自己就更没有心思去学，便想着为家里分担，将学费要回了三分之二，因为没有学很久，当然也是和那个所谓的师傅不欢而散。
妈妈要照顾爸爸，家里没有人工作就没有开销，自己也想找一家离家里近的地方打工，又不能让妈妈瞧见。
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县城的工资又低，她便乘车来到了晋垄市。
就这个时候QQ群里章淋突然发消息找班里同学替她到一个酒吧里面值班。
“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你未成年。”
“拜托你了，我会给你钱。”
酒吧服务员换衣室里，章淋将自己的那个柜子打开，将服务员的衣服放在她手里，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便又叫了另一个她同事姐妹到颜妮童面前。
“她会教你。”
“反正就服务嘛。”
颜妮童点了点头，笑了笑，这个笑容不只是礼貌回应还有对自己的嘲笑，自己之前就是干服务行业，只是章淋根本不关心自己，连表面现象都没有过，没有询问自己还有没有在学校读书，毕竟已经毕业了两年，两年没有见面的姐妹，自己在毕业之后的头一年还时常给她发消息，可是从未得到过回应，就这样自己便再也没有自作多情。
可是现如今，自己就像是一个她从街头临时拉过来救场的陌生人一般。
颜妮童换好衣服，开始工作。
但自己对这眼花缭绕的灯光感到郁闷，可是无可奈何还是要继续端着盘子送酒，拿着抹布穿梭在每一张脏乱不堪的桌子跟前，蹲下弯腰收拾着洒满桌子的酒瓶，有时候更是要去面对一些自己无意间看了一眼，便不想再多瞅一次的丑男那看自己时猥琐的眼珠子。
“余哥，您的房间一直留着呢。”
“在这边。”
一帮看着便不好惹的男人们出现在了酒吧里，那时这里并不是顾余的产业，也并不是顾荣川取的名字。
“晚妆镜。”
“这名字取得，早晚会黄。”
垫着脚，抓着顾荣川肩膀，贴在他耳朵旁边讲话，身形略显五大三粗的男人叫曹孔当。
曹孔当讲完话，便开始哈哈笑着，还是不顾人死活的仰天大笑，张着嘴巴将自己粗壮声线显露的是丝毫不剩，关键是还时不时用自己那毫无魅力可言的眼睛去调戏着性感美女，在舞池跳动着舞姿的女人见这种人，那自然是毫不犹豫一脸嫌弃避开。
曹孔当大步走在顾余的后面，便进入了包间。
顾荣川面对这样的人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可也只能在他们身后时，显露不耐烦的表情。
可就在这时，他在那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身着不合身衣服的女孩在那里打扫着桌子。
可就是她，她就是颜妮童，虽然冒出脑袋第一个问题便是她为什么出现在这杂七杂八的地方。
但现在的顾荣川可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只担心她的人生安全，他环顾了周围所有环境，在这个根本不存在安全一词的地方，他可不会让任何人去靠近接触她，这里只能用危险一词铺盖到每一个角落。
他此时的愤怒值已经快达到顶峰，紧握拳头，心中的怒火已经憋到上头。
“阿丧，你咋还不进来。”
“余哥等着呢。”
徐州也随着顾荣川的眼神看到了颜妮童。
顾荣川慌乱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包间。
徐州本想有所行动时，却被顾荣川一把抱住，徐州一脸震惊，可是自己的胳膊被他牢牢抓着，酸痛感已经遍满了自己脸庞，不允许自己脸上再出现任何一丝其他神情，只有无比疼痛带来的痛苦面具。
“不能让那些男的靠近他！”
自己那嘈杂声穿梭来回的耳朵被一股威力极强的话震慑到躲在一边，直至这句话一个个字表述完整后，嘈杂声才再次重新子啊耳朵里作祟。
顾荣川表达完话，便走向了包间。
但此时此刻的他眼睛里完全没有这个唱歌喝酒，跳舞的氛围场面。
“余哥，我上个厕所。”
“刚刚那顿火锅闹我肚子。”
顾余喝着酒点头，顾荣川紧紧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