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川三人回到坲山已经是清晨,月色淡了下去,哑女目光中满是警惕与不安,仿佛在时刻防备着未知的危险。叙川面庞冷峻,挺直脊梁,双臂紧紧环绕,小心翼翼地托着怀中的人,身姿如松稳稳地站立在石屋外。
微弱的灯光在洞口处缱绻,随后一个苍老,带着时光沉淀的厚重声音响起“到家了还在外面站着,是不待见我这个老头子吧!”
老人名为择山怪,是坲山脚下的一株山参,偷得国运,寻了个风水宝地藏了起来。
叙川率先走了进去,哑女紧随其后,择山目光灼灼看着叙川怀中的异物,瞪眼责问“这是什么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擅自带人回来,叙川,你是还想去那个地方吗?”哑女不寒而栗,小心翼翼上前,打开密码箱“师父,您要的东西我们带来了。”老头的眼神被那管亮红色的血液吸引,他目光贪婪的拿过血液,放在灯光下“这就是渡世神尊的血,不错不错。”说着他打开盖子贪婪的闻着,扑面而来的腥臭味让在的人都皱起眉头。老头意识到不对,面容丑陋的转过身来“假的。”
哑女嘴唇微张,恐慌的看向叙川,择山隔空打了一掌,哑女被镇飞出去,背死死的抵在岩壁上。她嘴角溢出鲜血,却只能隐忍着不敢反抗。
老头阴沉挑头走到叙川身后,指尖冒出锋利的鹰爪,枯老的手从他的左肩滑过右肩,一瞬间皮肤被撕裂,发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这刺鹰的爪子是不可多得的好物件,我养了两百年才出的这一副爪子,你知道最让我得意的是什么吗?”择山欣赏着鹰爪上倒刺带下来的碎肉,“你看太锋利了刮下来的肉是不带血的。”
叙川下颌的线条因用力而绷得紧紧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哑女双腿被岩壁上的机关束缚着,她张着嘴,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叙川回到玉竹岩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很幸运的是择山没有发现柳一的不同,只当他少年心性,想要尝个新鲜。叙川将柳一放下,弯腰的时候他痛苦的哼了一声。
他无力的坐在一旁,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哑女拿了些药过来,脸色同样惨白。
他低头看了一眼哑女被铁链腐蚀得只剩白骨的双腿,苦中作乐的笑到“以前你总说我腿上没肉很丑,现在都一样,谁也别说谁了。”从小到大,叙川几乎两天一小惩,三天一大罚。叙川从进入到临渊山脉的时候就看出,渡世神尊的血只是一个幌子,他们只是想以此引出化形的修士。
哑女没有回应,拿起药指挥他背过身去。她看着叙川被抓烂的后背,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药粉倒上去很快就变成红色。
叙川扶在椅子上,微湿的碎发自然下垂,与他一同抵抗着后背的刺痛。他的汗水汇聚在之间,慢慢掉到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叙川缓缓开口“门外石板下面有几柱灵草,最近这几天见长得厉害,对你腿上的上很有效,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
哑女点点头,指了指床上的女孩,想问他的意思。
叙川看向窗外,眼底一掠而过的笑意“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就是师父想的那样,我只是想尝一尝新鲜。”
哑女微愣,停留片刻颤颤巍巍离去。
阳光微微有些燥热,却在秋风后带进了凉意,在斜阳拉长的杜仲树的影子里,整个黄昏他都在哪里。
杨柳一打着哈欠醒来,这一觉睡得她头晕眼花神志不清的,她双臂撑开,揉揉眼角“那谁,我们逃出实验室了吗?”
没有人回应,她坐起身来,看到一个与苏言齐不一样的美男子单手撑着头半靠在床沿。柳一眯着眼睛摸了一下自己的睫毛,再细瞧着陌生男子的,不禁发出感叹“像芭比娃娃,又浓又密。”她一点也不好奇自己所在的处境,故事把她带到哪里,她就停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