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轻起,鼓乐声声,舞斗局已经进行一半,虽女子舞姿妙曼,才子佳作相符,却始终未得尽兴,这听这时,台边老妪高声唱到:“雅韵楼,荐举头牌,如烟小娘拜会。”
听到是如烟姑娘要上台献舞,台下众人瞬时齐齐向台上望来,不为别的,只因昨晚一局,如烟姑娘大名便已传遍浮烟城,舫内见过如烟之人还好,反倒是舫外只听传之人,早已将如烟姑娘说的如天上仙子一般,毕竟能配得上《鹊桥仙》这等传世之作的,怎可能是寻常人间的女子。
如烟上得台来,并未急着行舞,而是缓步行至台前,先是向众人行了一郑重的蹲手礼,众人正纳闷间,只听如烟翠声说道:
“众公子贵人安好,小女子在此行礼了,多蒙抬爱,如烟感激非常,今日,特献舞一曲,只为心上郎君一人,众贵人勿怪。”
说罢,伸手缓缓自怀中取出厚厚的一方折好的长绢,递与侍女,并吩咐平整铺于台上,待准备妥当,如烟轻轻走到白色长绢上,脱掉长衫,褪去鞋袜,只留了件亵衣裹裤在身上,众人被这香艳场面直击得血气上窜,大声叫喝,唯有杨景双静静坐在台下,满眼心疼。
一旁丝竹声起,如烟轻舒双臂,脚尖随琴音摇曳,光滑细腻,如若无骨,就在这时,见她伸手取下头上发簪,发簪圆润,簪口锋利,在众人惊诧中狠狠刺入腿根弯部,顿时一道鲜血自簪口流出,沿着她雪白的大腿缓缓向下流到脚尖,这一下,险些将如烟疼的跌倒,但她却是紧咬贝齿,脚尖向外横滑轻扫,腰肢微扭,竟在那白娟上留下了一道齐整的圆弧突起,远远看去,真好似一片盛开的红莲叶。
台下有识得者,看到此状,不禁惊呼:“这莫非是传闻中的八步金莲舞不成!”有不明所以者相互问询,这才知晓这只舞的霸道与至诚,全场骇然,没想到竟能在今日见到这等至情至爱之舞,一时间感同悲情者有,呐喊助威者有,取闹玩笑者也有,不论怎样,如烟姑娘大名更是被拔高了一分不止。
八步金莲一步已落,未待停留,如烟抬手举起发簪便要再刺,行第二步,手腕却被人从身后狠狠攥住,她回头望去,只见一双好看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眼中爱意横流,说不尽的怜惜与温情,此人正是决意带走如烟的杨景双。
如烟刚要说话,却被一只温暖的嘴唇堵住了,她虽自小在青楼长大,习的也尽是讨得男人欢心的把式,但毕竟未经人事,一时间脑中空白,天旋地转,软软的倒在爱人的怀里,恨不得永远就这般下去。
杨景双放开如烟的身子,俯身蹲在她身前,看着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心中又是一阵心疼,他伸手从怀中取出锦布,快速帮她包好了伤口。
如烟本想挣扎,但每当那双手碰到自己,身体就像被施了魔咒一般不能动弹,那双手温暖,细滑,竟好似比自己的手还要纤柔几分,被他摸着,就像被一团天鹅绒包裹一般,满满的安全感。
“好想浑身上下都被他这般一直摸下去”,如烟脸上一阵羞红,暗暗骂自己怎能有如此羞人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