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扬起,玉指轻弹,旋律绕梁。两心相依,共度风雨寒霜。岁月静好情未老,携手看,日出东方。情永驻,天长地久,不负好时光。”
暂不论这程金彪人品如何,单指拿出来这首短词,确实称的上是上上佳品,台下众人便也是暗暗点头,不过确也都心知肚明,凭程金彪这人一肚子的草包学问,怕是大字都识不得几个,哪能写出如此出彩佳作,定是事先请名士写好,此刻拿出来耍风头是了。
如烟将目光偷偷看向边角的惠元朗处,却见他只顾低头饮茶,并无何动作,心中不禁大大失望,哀叹一声,也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书生公子罢了。
想罢,正要回身入座,却听下边侍女高声通禀:“玄海城魏公子赠如烟姑娘新词《鹊桥仙》一首,以示心意。”
众人无不哗然,这时献词,那便是表明了要摆开场子争强斗艳的架势,一时间,众人兴奋异常,要知道这等场面才是最有看头的。
侍女将一张宣纸递到如烟身前,如烟双手恭敬接过,低头看去,见纸上墨迹未干,便知此文确是现场所作,比得先前两位已是高出一筹,只不过这字迹确实是......一言难尽,便不说笔锋笔韵一道,只说这行文走笔上就歪歪扭扭,七拐八绕,怕不是连三岁孩童的笔力都不如。
苟东夕也是无奈,他本不想参活到这等争强斗艳的事情中来,奈何旁边的杨景双实在气不过那程金彪的做派,一番苦苦央求之下,苟东夕也不得不出手,但谁知这毛笔字竟是如此难写,软塌塌不说,一个不小心便糊成一片,他好不容易将就写完,还未来得及拿给杨景双看,便被他一把塞给身旁侍女,急慌慌的通禀台上,想是被气得不轻,急于压压那程金彪的气焰。
程金彪听到侍女的通禀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在这浮烟城里还有敢与他争强之辈,听是玄海城来的魏姓公子,他在脑中过了一遍玄海城有哪家姓魏的贵人家,一时竟没个眉目,也就没冒昧吭声,不过,他对自己刚才拿出来的那首诗词十分有信心,那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从东吴书院的一位诗词大家手中求来的。
像程金彪这种人虽然平日里仗势欺人,其实最知道轻重好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时候,在吃了几次亏以后,他也学的不少道理,仗势时便要威风耍尽,弱势时便要夹起尾巴做人,在不明情况前还是先探探对方的底再说,如果真是哪个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强出头,便定要叫他尝尝浮烟城他程公子的手段不可。
如烟接过宣纸,徐徐默读,虽然一些字的写法有些不同,但大体是认得的,她越读越是心惊,越读越是痴迷,这里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写进了她的心里,这里写的就是她一直所期盼的啊,两行情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这一刻她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众人见此也不禁好奇,究竟是何等诗词竟引得如烟这般女儿姿态,一些人更是忍不住出声催促,如烟听得催促声缓过神来,拭去了脸上泪水,嫣然一笑,这一笑与之前每日练出来得笑容皆不同,这一笑完全发自真心,如海棠般绽放,一时坊船内竟似明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