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着急地喊道:“快说啊。”
嬷嬷依旧慢慢地说:“秘密就藏在石子里头。事儿也简单,咱只消把它砸烂,不就什么都知晓了。”
铃铛翻了一个白眼,撇嘴道:“嬷嬷,人家都说丑女多才,怎么到你这儿这词就用不上了呢?”
嬷嬷乐道:“遥想当年我也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呢。”
铃铛又撇了撇嘴,道:“行,大美人,你倒是砸呀。”
嬷嬷听后就开始翻柜子找东西准备砸石子,捣腾了半天没找着称手的,干脆拿着石子一张嘴准备用牙咬。
锦锦一把抢过来,有些烦躁的说:“行了,行了,都别闹了。”
嬷嬷说道:“我没闹呀。小姐,我牙好,上回老太后赏的黑山老核桃,我一咬一个脆呢。”
锦锦放下石子,定定地说道:“都别猜了,我决定了,明天直接去找那舒公子问个明白!”
铃铛担忧地看向锦锦:“小姐,江湖险恶,咱见好就收,别玩了成不?”
锦锦目光炯炯地看着桌上的石子说道:“你们当真以为我是那爱管闲事的主?如今我爹爹管着尚书省的吏、户、礼、兵、刑、工六部,这杀人越货的龌龊事我要不知道倒也罢了,可既然知道了,身为霁月国尚书令的女儿我就不能放任不管。昨日辛公子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他说这救人不像杀人还需要个理由。所以我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这些贼人弃国家礼法于不顾。”
第二日清早,丞相府正堂内正壁前的太师椅上,夫人正喝着早茶,浅尝了几口,她接过丫环递上的手帕揩揩手,缓缓说道:“锦儿呢?还没起吗?”
贴身丫头低头道:“回夫人话,说是小姐起来了,立马过来。”
这时站门口的丫环挑起帘子,锦锦犹豫地露着半个身子往里瞧。
夫人说了句:“进来吧。”
好一会,锦锦才走进来,只见她素面朝天,身着一袭青衫,衣袂轻轻飘动,一头黑发随意束起,用一支男子用的古朴木簪固定,侧着身子,微低着头,又不好意思又胆怯地慢慢移步进来,走到夫人面前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道:“锦儿给娘请安。”
夫人皱了皱,微嗔道:“今儿扮个男装又准备唱哪出啊?”
锦锦嗫嚅着说:“今儿不唱戏,就是想去找个人。”
夫人斜眼看了一下锦锦问道:“找什么人呐?”
锦锦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娘……您就别问了吧……我,我有分寸的。”
夫人沉声道:“能知分寸不够,还得守分寸。”
锦锦应了句:“是。”
夫人指了茶几上礼盒对锦锦说:“这些,是刚才夏大人着人送来给你的,这夏大人是你爹爹的属下,也算是他的门生。”
锦锦歪头想了想说道:“娘,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夏大人?”
夫人轻笑了一下温柔地看着锦锦说道:“当年你俩在国学府一块做学生,进国学府那会儿你不过才五岁,还是个娃娃,天天和那些三省六部府上的公子、小姐们一块瞎疯,不记得也是正常。”
锦锦点了点头,长长的‘喔’了一声然后又问道:“那为什么说他算是爹爹的门生呢?”
夫人轻轻抿了口茶说道:“那时候你爹爹做工部尚书,而他爹夏川还只是一个工部左侍郎,按理说他那个官阶的长子是没有资格进国学府的,但是你爹爹特别看重这个夏川,说他是个好官,然后给他出了个主意,让孩子拜到他名下做门生,然后你爹爹又帮着打点了一二,这才进了国学府。虽收了束脩六礼,但你爹爹却一直说是个虚名,所以这孩子从国学府学成后送谢师礼你爹爹都婉拒了,所以说只能算是他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