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还没那么矫情呢。”薛平歌咬唇,心事重重,“我只是担心万一被认出女子身了怎么办,麒麟卫那群人……”
“没事的,别想太多,想的越多越容易出破绽,你与任评事相处了这么久,他还不是没认出来?”
薛平歌本身在女扮男装这方面就很占优势,她身形高挑,与同龄的男子差别不大,相比陆荆也只矮了那么两指,长相是英姿飒爽般的大气,肤色也因当捕快的原因没有女子那般白皙,嗓音稍稍压低,穿上男装,除了较为瘦弱些,活脱脱一个英俊潇洒的俊公子。
不过她还是愁闷,嫌弃道:“那哪能一样,任评事都老眼昏花了,走急点不撞墙就不错了。”
陆荆上来帮她收拾了几件衣裳,忙道:“怕什么,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我们还不会跑不成?再者,你跟我们呆在一块,离那些麒麟卫远一点就是了。”
薛平歌想想,也确实如此,她无牵无挂的,大不了同陆荆跑了就是,师父身怀绝技,就算因她被抓,想必也能逃出来。
心里想通了,薛平歌晚上睡的也香了,一夜无梦。
翌日。
她是被陆荆喊醒的。
薛平歌揉了揉还未清醒过来的双眼,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不过微微亮。
她茫然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寅时。”陆荆一边拿起她的包裹,急道:“任评事来催了,说麒麟卫的人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
这可把薛平歌吓得一下子从床榻上弹起来,气道:“他们有病吧,这么早出发干什么!”
气归气,薛平歌的动作可一点不慢,急匆匆的赶到城门时,已经有三辆马车整整齐齐的等着了。
中间那人实在备受瞩目,一身黑衣金边劲装,就这么懒洋洋的往那车厢上一靠,就显得气度不凡,只是,他斜睨过来的目光似乎不善。
不止这一位爷,其余二人的目光也都不怎么友善,虽然他二人都是一副小厮打扮,但那种气势却是掩饰不住的。
薛平歌心里嘀咕,天都没亮全就喊着出发,一个个还都是一副欠他几千两般的表情,看来这次荆州行必然不会容易,光是这三位爷就不好伺候。
蛐蛐归蛐蛐,薛平歌面上还是很正经的,跟着任评事上前行礼,“卑职见过萧大人。”
半晌没等到那位爷的回复,薛平歌的颈椎骨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好奇的悄悄抬头看了眼,恰好对上萧抉凌冽的目光,又急忙低下。
旁边不知是谁冷哼一声,似乎非常不屑。
萧抉这才缓缓道:“起来吧。”说罢,没再看一眼,径直上了第一辆马车。
薛平歌咬牙揉了揉后脖子,暗骂一句:“真装啊。”
只见萧抉掀帘子的手一顿,这点细微的动作使薛平歌大惊,不是吧,耳力这么好。
索性是她想多了,无事发生。
余左对薛平歌很是防备,主动要求同她一辆马车,让陆荆与任评事同一辆。薛平歌也认出他就是方才冷哼的那一个,对他也没有好脸色。
他们这辆马车里装的全是东西,多到里面不好坐人,薛平歌略微看了一眼,都是些礼品,只好坐在车辕上,尽量与赶车的余左隔的远远的,好在对方也嫌弃她,一人占据一边互不打扰。
出发的时辰太早,薛平歌都没吃东西,好在陆荆十分贴心,不知从哪给她了块肉夹馍,芳香四溢,饿着的她大快朵颐,从余光中看见余左十分嫌弃的白了她一眼。
薛平歌向来信奉以牙还牙,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也翻了个白眼。
这一路上实在太过无聊,余左就跟个死人一样,上车后一句话也未说。薛平歌知道这爷是非常讨厌她,跟她同车也是防止她做什么小动作。她也没有自讨没趣的习惯,心中只懊恼怎么没带几本话本子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