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葛送福说的是真的，那他纯粹就是崔明珠的一个道具，他的价值就是为崔明珠开房，为崔明珠跟陶冶幽会提供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因为没有留下崔明珠和陶冶的任何信息，所以只要当场没发现，事后便无法追踪。

人们为了不弄脏地面，常常会在地板上铺一层脚垫，而这个葛送福就是一个垫脚的人，崔明珠的人肉脚垫！

特工用无辜的人做人肉脚垫，这是林玄铁第一次接触到类似做法，黑阳特校也没有讲过这方面的内容。

林玄铁很好奇，这种手法是崔明珠无师自通，还是齐国情报局教的？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齐国情报局的理论走到盘道局的前面去了，比我们更先进。

从崔明珠在酒会上就布线，提前勾引葛送福看，她不是第一次用人肉脚垫，而是驾轻就熟。

她选政府官员也是有讲究的，因为政府官员有前途考量，吃了暗亏不会对外乱说。当然，她肯定做过调查，专挑好色的官员下手，这样才能拿捏住对方。

不得不说，崔明珠这招是真高明，对人性的洞察，对官员的忌讳，全都了如指掌。

这个女人不简单！林玄铁不禁对崔明珠心生好感。

要论心计，特别行动队就连最有心计的吴魅也没法跟崔明珠比。看来齐国情报局的力量真的很强，崔明珠尚且如此，她师傅田时阳可想而知有多厉害了。

林玄铁边看记录边思潮翻滚，突然，一个疑问闯进了他的头脑：为什么崔明珠跟陶冶幽会要借巢，跟朱怡辉约会却是朱怡辉公开登记的呢？

看上去，崔明珠有些厚此薄彼，好像保护陶冶的心思更浓一些。

可朱怡辉也是翠竹小组的核心成员啊！他虽然不是翠竹，其实翠竹小组的情报主要靠他获取，他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因为陶冶待在军法处，根本接触不到核心军事机密。

解释不通！

林玄铁一时找不到答案，决定回头去问问陶冶。这次特别行动队抓的三个人犯，就数陶冶最配合，问什么答什么，需要的，不需要的，什么都说，做记录的写得手发软。而其他两个人犯，崔明珠是死硬，打死不开口；葛送福是乱说，说再多没人信。

林玄铁当初并没有刻意挑，却无意中捡了一个最好审的，也许这就是运气。一个人要干成一点事，聪明才智，勤勉，严谨细致，运气，的确一个都不能少。

“林队长，你觉得这家伙说得可信吗？”上官猛见林玄铁看得差不多了，试探着问。

林玄铁微微一笑，“这家伙在侮辱我们的智商，他受过抗供训练。”

林玄铁可不是什么没心没肺的小白，他是故意顺着上官猛的思路说的。这次明明是特别行动队抓的三个人犯，却三个科室抢着来审讯，还想让我帮你们出主意，门都没有！

林玄铁敷衍了一番，告辞离开。

林玄铁一走，情报二科科长谭向炎对上官猛道，“你就是你们行动处的大红人，特别行动队的队长，看上去很年轻啊！”

上官猛苦笑，“他才十八岁，是我们行动处最小的，最近几个月功劳却全让他给抢了！”

谭向炎道，“我感觉这小子不老实，他刚才没跟你说实话。”

上官猛：“何以见得？”

谭向炎：“他看记录时，表情很丰富，说明他想到了很多事情，但你问他时，他却仅仅敷衍了一句。”

上官猛：“这么说这个葛送福身上确实有料？”

谭向炎叹了口气，“有料又如何，我们不如他了解情况，找不到窍门，这条鱼十有八九最后还是他碗中的菜！”

上官猛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老子宁可将葛送福活活打死，也不会留给林玄铁！

要不然行动一科吃不下的案子，让特别行动队给破了，我们这些人脸面何在？

上官猛说完看了看葛送福，“给老子继续审，下手狠点，不要有什么顾虑！”

五天后，葛送福死在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