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中晋帝和外人的地方,皇后对她才有皇后该有的端庄大度,甚至表现的爱她如命,到头来,就变成了赵今朝薄情寡义,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儿郎。
一开始,她还会辩解,会乞求父王相信自己,可时间一长,自母后离世,父王就再未相信过她,她似乎也有些麻木了。
曾经,在中晋的皇宫里,只要妙琴说“皇后娘娘会不高兴”这句话,那就意味着,如果这件事她做了,就会有很严重的体罚。
妙琴以为,她能像从前在中晋皇宫时一样拿捏赵今朝,可这次,只是短暂的缄默后,赵今朝抬眼,眸光中却没有平日里该有的敢怒不敢言。
她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在桌上,不屑的冷笑:“是谁给你自信,让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控制我?你不过是皇后的一条狗,这里是南疆,离开了中晋,我就是杀了你,一时半会儿的,你的皇后也救不了你。”
妙琴闻言,脸色微变,似是没想到一向听话的赵今朝竟会生出反抗意识。
稍作犹豫,妙琴展开一抹勉强称得上讨好的笑,“公主误会了,奴婢只是想提醒您,不要忘记了自己的使命,镇北侯虽好,但终不是您最终的归宿,如今您若是与之走的太近,将来被世子知道,世子恐怕也会心生不悦。”
“你在教我做事?”赵今朝丝毫不慌,声音依旧冷淡,仿佛是要映衬她此刻的不屑和不耐烦,连带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寒意,她说:“这么懂,要不这个亲你来和?”
她早就厌烦了这种永远被控制,像个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的提线木偶一般的日子,曾经,她隐忍、听话,受下所有的苛待和霸凌,等的就是这个离开中晋的机会。
碰了一鼻子灰,妙琴抿了抿唇,几番欲言又止,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又怕她再擅自离开,她索性就守在房里,直到随行的人送来梳洗的热水……
翌日清晨,天刚破晓,赵今朝坐在窗前看日出,手上绑着绷带的男人一身黑衣悄然自落地屏风后现身。
他将面罩拉下,是林九安,他行至赵今朝跟前,眼神中满是哀怨。
赵今朝瞥他一眼,不等他说话,她眉眼含笑,率先开口:“林大人的伤没事吧?”她说着关心的话,语气和神色却总透着点挑衅的坏笑。
吃了个哑巴亏,林九安垂下眼帘不语,赵今朝的心情却格外好,视线落在他骨折绑着绷带的手臂上,唇角微扬,道:
“你说你,跟着本宫为什么不说呢?非要本宫亲自请你出来,你看,这不就误伤了吗?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
林九安看她一眼,咬牙继续沉默,赵今朝笑着,步入正题:“今日的行程,是要穿过青松岭,昨日本宫给你的信条你应该看了,知道该做什么吧?”
那信条是他安全逃离之后,清理伤时发现的,想来是赵今朝趁着他们拉扯间塞给他的。
林九安皱了皱眉,显然对赵今朝的打算很不理解,他想劝说赵今朝不要赌气做没有把握的事,乖乖嫁给东亲王世子做世子妃有什么不好?
可话到嘴边,领教过她如今脱离中晋皇后之后的手段,他又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旁敲侧击般问她:“公主这般一意孤行,可有想过后果?”
闻言,赵今朝不屑的轻笑一声,眸底的笑意却逐渐被寒冰所取代,她语气平静的反问他:“你想要什么后果?那大不了大家一起去死呗,不然呢?事到如今,难不成你还能说服父王换一个和亲公主来?”
从离开中晋的那一刻起,不管是他也好,妙琴也好,他们的命运就注定是被拴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不会影响最终结果的前提下,林九安自然不会轻易对她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