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顾松鸢也走了出来,黛眉微蹙,喊道:“慕少侠,我来助你!”
对方是绝影堂的人,本就是因她而来,可却又一次让萧锦和慕云两个人挡在了前面。她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慕云却冲着她伸出了手,示意她不要靠近:“你上楼去,护好白梨月。”
听见慕云这话,那玉夜叉神色微变,不留痕迹地瞥了他一眼。
但这一细小的举动却仍然被慕云给收入眼底。他的心底顿时生出一股凉意。
“可是……”顾松鸢心里依旧纠结。
“快去,今晚要来闹事的,恐怕不止他们。”
闻言,在场除了陷入昏迷的萧锦外,所有人皆是微微一惊。
顾松鸢也不再迟疑,转身回了楼上。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即便留在那=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玉夜叉也是淡淡一笑,说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啊。”
此话一出,一滴冷汗缓缓划过慕云的脸颊。
他现在无比希望玉夜叉说这话只是在虚张声势,他其实并不知道青莽匪寨今晚的的计划。
“不过,你们以为几个人一起上,便能有胜算了?”
“你少看不起人了,你姑奶奶我刚在这烟檀闯荡的年头,你估计还穿着开裆裤呢!”燕掌柜继续骂着。虽然她嘴上骂得狠,可迟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这烟檀虽然地远,可也不是无法之地。这客栈里还有不少客人。即便你是绝影堂的人,也不是想在这儿杀人就能杀人的!”
闻言那玉夜叉却不住冷笑起来,说道:“这烟檀地远,消息的确不灵通啊。你们这些江湖人,目光也是短浅得很。”
说罢他扭头看向齐馆主,眼里满是杀意:“你们不知道如今我们绝影堂,是奉旨杀人吗?”
“飞锋无绝影,鸣镝自相和。奉旨讨不臣,万般皆可赦。”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是大惊失色,一时间难以接受玉夜叉所说的事实,只觉得他是在危言耸听。
燕掌柜也收起了先前的泼辣模样,说道:“怎么可能?你们绝影堂杀人无数,其中不乏达官显贵,朝廷命官。光你玉夜叉身上就有不知多少条人命,怎么可能被招安?”
只见那玉夜叉掏出一块通体漆黑的铁制腰牌,提在手上,向众人展示着。
那铁质腰牌虽然造型朴素,也没有多少花纹,但上面的刑部标识却是极为醒目。
“信不信由你们,我说这些只是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毕竟我现在是官差,不好随便杀人。但你们要是不听,那即便杀了,也只是多些繁琐文书罢了。”
此话一出,被慕云拉来帮忙的齐馆主,以及燕掌柜皆是拿不定主意了。
江湖传闻那绝影堂的玉面夜叉杀人不眨眼,如今肯费这么多口舌和他们解释,再加上那块刑部的腰牌。原本看似天方夜谭的事情竟离奇地变得可信起来。
此时的慕云更是额头上冷汗直冒。这是他自学了那门静气内功,逃出天牢之后,心底第一次升起这般惧意。
和齐远他们不同,慕云的心中,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烟檀封城,青莽匪寨手的火器,绝影堂招安,以及先前玉夜叉听见白梨月名字时那异样的神色。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警告着慕云,他已经被卷入了一场不得了的事件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