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梦乡,没听说过!”一个女剑修没好气地指向月白,“小子,你脸上戴着什么?怎么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回禀师姐,此事说来话长……”江月白高举双手以示无辜。
“戴个面具有什么说来话长的?不敢见人,你怕也是妖怪!”那女剑修走上前,一手执剑,一手伸过来就要摘下月白的面具。
江月白很想往后躲一躲,可目光越过那剑修身后,之前瞬杀虎妖的所谓“师尊”也正走上前来,其威势压得江月白不敢乱动,只得暂且服软。
女剑修一把扯下江月白的面具,嘴巴里还不忘讥讽:“哼,小妖怪,还不现出原……”
可当她看清江月白面容的一瞬间,口中的讥讽言语生生停下,好似舌头突然被人打了个结。
“你……”女剑修后退两步,眼睛瞪大嘴巴微张,片刻之后喜悦从心头溢出,在脸上化作控制不住的笑意。
“师姐你怎么了?”两个小师妹也执剑上前来,看了眼江月白,而后便立刻跟她们的师姐一个表情。
在场剑修中也有男子,他们上前看了情况,当下大怒:“狐妖!还不快收了你的魅术!”
江月白满脸无辜,“回禀两位师兄,在下不是狐妖,天生如此,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恕罪!”
这时,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师尊也走上前来,摆摆手示意弟子们不必紧张。
江月白看向那位神情清冷严肃的女师尊,很是担心她是不是也会被自己这“天生魅意”影响。
毕竟从前番瞬杀虎妖的实力来看,这女师尊要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话,那江月白除了以死明志,也没其他抵抗办法了。
但片刻之后,那女师尊的神情并没有太大变化。她只是捏诀念咒,用犀利目光反复探查着江月白,像是在查验他究竟是人是妖。
而在她查验时,江月白也注意到了眼前这批人腰间的挂牌——每个人的腰牌上都写着“碧泉”二字,想来他们怎么说也是跟碧泉宗有些关系的。
“有趣,”那女师尊查验完毕,“你这样的人还真是生平仅见。”
她又看了眼身边,看到自己的三个女弟子正魂不守舍一脸痴迷,便面带愠色地挨个敲了敲她们后脑,“叫你们平日打好基础好好修行,心性如何能差到这番地步?”
被敲打后的女剑修们像是稍稍回过神来了,都念叨着弟子知错之类的话,低下头转过身去,忍着不再看江月白了。
而江月白也赶忙戴上黑铁兽面,收敛住自己的魅意。
那女师尊见到这黑铁兽面,一眼就看出不是凡品。但她没有多问,只是躬身行礼:“在下乃碧泉宗西峰长老,端木瑛,还没请教两位名讳?”
一直倚门偷笑的萧夜羽端正身形,也自报了下家门。
而江月白报完之后,更是拿出怀中信封,恭恭敬敬地递交给端木瑛,“长老,这是家师的举荐信,还请您过目。”
端木瑛接过信件,直接在月光下读了一遍。
“确实是师弟手笔,”她收起信件,有些欣喜地看向月白,“你师父他现在身在何处?”
江月白和萧夜羽对视一样,都面露哀伤,“回长老,之前乡里有恶蛟伤人,师父他正气凛然为民除恶,可惜力有未逮,竟被恶蛟所害,已经驾鹤西去了……”
端木瑛的脸色也瞬间由喜转悲,“师弟,怎会如此……”
片刻哀伤后,这位碧泉宗长老收拾神色,“二位,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妨与我们一道,回宗门休息。”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叨扰了。”
——
于是一行人离开破庙,坐上一辆极宽敞的牛车。
那拉车的并非凡俗耕牛,而是碧泉宗圈养的一种灵兽,能日行千里且脚速奇快。
在山路上的急转飞驰间,江月白感觉自己仿佛不是坐车,而是坐着筋斗云,飞在九霄之上。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碧泉宗所在的霜竹山。
这霜竹山一共有东西南北四峰,每一峰都有一位长老坐镇。
在西峰长老端木瑛的亲自带领下,江月白和萧夜羽免去了守门质问,很顺利地就进入了宗门。
虽然天色已晚,但宗门内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目所能及处楼宇亭廊连绵不绝,且各个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云雾缭绕间好似天上仙宫。
江月白环顾着眼前的一切美景,心中对师父的感恩戴德又多了一分。
未来能在如此灵台妙境里修行,何愁求不得长生?
走了几步远后,端木瑛叫来执事弟子,带江月白他们俩去客厢安歇,等第二天再谈入门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