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地牢,也不去看是谁在一旁偷听,径自去了虞红袖独居小院。
远处喧嚣嘈杂,更显此地清冷,莫为堂而皇之推门而入,只见院中与他之前来时别无二致,屋里正亮着灯,一道人影在灯下影影绰绰,自然便是虞红袖。
门声一响,便有一物投掷过来,莫为侧身躲过,就听见虞红袖骂道:“你这狗贼竟然还敢再来!”
莫为冷笑一声,带上房门说道:“好叫师娘知道,我那可亲可敬的师父,已经将他一生所学尽数传授给我,不管你怎么想,莫某的目的可是达到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虞红袖小声说道:“我已答应了岳王孙婚约之事,只是要他明媒正娶,请了我爹亲自过来才行。”
她又大声骂道:“你师父也是瞎了眼,怎么救了你这条白眼狼!等我做了掌门夫人,看我如何调治你这狗贼!”
在她咒骂间隙,莫为则小声说道:“洪州路途遥远,子锐不知是否顺利到达,咱们总要拖延时间,等援兵来到。”
二人这般对答,莫为只说是想来看看未来的掌门夫人,如何面对自己尚且在世的丈夫,明明只是假戏真做,却仍将虞红袖气得真的哭了起来。
莫为好心办了坏事,只能暗中告诉师娘,师妹辛萍受伤不重,如今软禁起来只是茶饭不思,一时倒没有危险。
知道丈夫女儿都好,虞红袖总算是松了口气,她最后以用剪刀自残为手段逼走莫为,在他临出门前却小声叮嘱了一句“你要照顾好自己”,言语中满是关怀之意,一如当年莫为下山之前。
莫为故作愤恨离开小院,回到自己在南宗门派内的住处,想着师弟蒋子锐不知到了哪里,是否顺利到了洪州报信,一时心绪烦乱,不知多久才翻身睡着。
浑浑噩噩几天过去,正月初五这天,城里鞭炮此起彼伏,许多商家开市营业,一时间热闹非凡。
莫为连着几日没去门中探望师父,只在家中参详默诵辛万里所授功法,他素来记性甚好,虽然尽数记得,终究有些担心自己不小心忘了,因此下了不少功夫,将这些一一记在心里。
那辛万里一生所学浩如烟海,岂是这十几日匆匆能够尽数传授的?只是挑了一些重要的、莫为亟需的武学心得重点传授,许多不那么重要的,还要以后慢慢吸纳。
“莫爷,莫爷!”敲门声响,有人外面叫喊,莫为答应一声正要过去开门,忽然两扇门扉倒飞而出,一条穿着白色绸裤的长腿突兀出现眼前,上面一只浅蓝色刺绣珍珠毡底布靴,扯着那腿说不出的秀美好看。
“敲什么敲!爷什么爷!莫为!你给老娘滚出来!是不是藏了小娘儿在家里!”
步孤云清脆的嗓音突兀响起,莫为听得一愣,随即大喜过望,大声喊道:“我在这儿呢!”
步孤云一身水蓝色襦裙外罩天青色直帔,腰缠玉带手缀珠链,一头秀发梳成凌云髻,清丽动人,秀色可餐。
“莫哥哥!”步孤云一声欢呼跃入莫为怀抱,与刚才那般凶神恶煞气度截然不同,这般不拘小节,将那敲门半晌的落雨剑派门下知客看得目瞪口呆。
莫为抱着美人一脸苦笑,取了一锭碎银赏了那位知客门人,看着两瓣破碎门板,不由埋怨说道:“就差一步我就到了,为什么非要一脚踹碎呢!这门板何其无辜!”
步孤云脸色绯红,在他面颊上热情一吻,随即娇嗔说道:“人家迫不及待要见你嘛!也不知道你不开门在里面鬼鬼祟祟干嘛,不踹开门怎么办,光天化日之下飞进来吗?”
莫为一脸无奈,见她仍是不肯下来,只能抱着回到屋里。
“你的手好了吗?这才多久?”看她手上没有竹板,莫为很是困惑。
“我有圣教最好的疗伤神药当饭吃,好得慢才怪!”
步孤云很是得意,两条大长腿飘来荡去,荡得莫为心儿都醉了:“你干嘛!不要放我下来!我就要你抱着我!走到哪里都这么抱着!”
“我去……我去找人把门板镶上……”
“镶上干嘛?就让它那么敞着嘛!”步孤云抬手轻轻抚摸莫为下颌的胡须,看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窘迫,越看越是喜欢,“你想关起门来干什么?是不是要做什么坏事?”
见她如此肆无忌惮,莫为终于无奈说道:“哪有人家不关门的!”
“呀!你……你想白昼宣淫!天呐!”步孤云大叫一声,双手捂住脸作娇羞状,“你太坏了!竟然大白天的就要做那种事!”
莫为一脸无语,虽然他真的很想,但他并没有付诸于行动的打算,只是此时该怎么解释呢?
“没有,我真的没……”
话未说完,嘴唇便被一抹清香掩住,随即一声呢喃传入耳中,“还说没有,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