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为三言两语说明此前经过，随即站起来大声咒骂踢打桌椅，虞红袖趁其遮掩小声说道：“我让萍儿寻了子锐出关找你，只想你们浪迹天涯再不回来，怎么你竟然不懂我的心思，还将他们带回来了？”

莫为摇头苦笑，在师娘的哭泣声中小声说道：“萍师妹那个性子，我让她留在凉州她不肯，无奈之下只能行此下策！如今已经确定您与师父安然无恙，等我确定师父所在，就着手安排救你们脱离苦海！”

虞红袖边哭边道：“我已矢志赴死，能与你师父同去黄泉最好，若是不能，晚他一步倒也无妨，实在不希望你们几个孩子再牵扯进来！”

“师娘！”莫为有些怨她如此气馁，只是小声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亡应该是一个结果，而不应该是一个选择！就算要死，你不想手刃岳王孙这个狗贼再死么？”

虞红袖眼中闪过一道狠厉，轻轻点头说道：“凡儿说得对！就算要死，也要拉着他一起死才能解恨！”

莫为点头说道：“不光是他，落雨剑南宗所有人都要死！老弱妇孺，鸡鸭猪狗，一个都不能留！”

虞红袖伸出手来，轻轻摩挲莫为头顶，有些宠溺责备说道：“还是那么个性子！这头发何时剃得这么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蓄得起来！”

莫为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去正看到妇人的雪白玉手被他双手抓着，不由更加惶恐，连忙抬头说道：“师娘，明日我将萍师妹带来，到时你也要像今天这样与我演戏，她城府不深，若是透露给她，难免被岳王孙看出破绽……”

他细细交代一番，这才愤愤摔门而去。

出了院门，果然岳王孙等在门外，坐在下人搬来的竹椅上喝着茶水，饶有趣味的看着莫为。

莫为走过去一旁坐下，自行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贤弟这是何苦！”

“我以为我放下了，直到再看到她，心底的恨意竟然从来没有减轻过……”

“哎……”两名丫鬟进去不久就被喝骂出来，远远冲着岳王孙点了点头便即退下，岳王孙这才说道：“贤弟也是，你这是去为愚兄做说客去了，怎么还动起手来了？以你的内力，若是失手将她打死了，愚兄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莫为又喝了一口茶水，忽然看向岳王孙问道：“岳掌门留着辛万里那狗贼是为了要挟虞红袖嫁给你，留着虞红袖与辛萍，只怕还想着要从辛万里手里挖些什么东西出来吧？”

岳王孙一愣，随即冲着莫为挑起大拇指笑道：“贤弟高明！实在高明！你是怎么想到的？”

莫为淡淡一笑，“虞红袖被你软禁至今，头发梳的整齐，衣衫洁净无尘，若她果然是贞洁烈女，受你逼迫不过，早就已经自尽身亡了，即便是惦记女儿，也不必如此梳洗打扮……”

“若我所料不差，大概从北宗覆灭至今，岳掌门从未真的逼迫过虞红袖什么吧？今日在下出手，该是她第一次遭遇如此折辱。”

岳王孙讪讪说道：“以后还要每日同床共枕，真要撕破了脸，到时候还怎么相处？愚兄这点心思，贤弟你得体谅才是。”

“哼！”莫为不理他惺惺作态，只是说道：“如此奉若上宾，除此之外，大概也是另有所图吧？若非如此，得了辛萍要挟她就够了，那辛万里为何还要留着后患无穷？如此推算，大概便是辛万里身上有什么是岳掌门想要的东西了，我猜的可对么？”

岳王孙拍掌赞叹说道：“我就说贤弟智计过人、聪明绝顶，看看！我说的不错吧！”

“不瞒贤弟，当日我曾登门拜会过辛师弟，当时我们二人过了两招，我就知道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全力出手，甚至能在十招之内取我性命，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布局三年之久，先是拉拢了子经投靠，又缓缓下药，最后才一击得手……”

他心有余悸说道：“就算这样，当天夜里我与辛万里交手，若他心狠手辣一些，完全可以十招之内取我性命，但他顾念同门情意，始终不肯痛下杀手，几次三番点到为止，想要因此劝我知难而退……”

“若是他早就知道被下了药，恐怕不等药效发作，就能将我先杀了，到时候……”

岳王孙摇了摇头不敢再想，只是叹了口气说道：“一样的差不多的岁数，一样的心法剑法，就算愚兄资质差一些、努力少一些，也不该差的这么多吧？习武之人，三四十岁到达武学巅峰，纵有差距也在合理范围之内，怎么他就这么厉害，我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所以我就想，一定是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才能比我强出去那么一大截！”

看着岳王孙夸张动作比划两人差距，莫为淡淡一笑说道：“一样的内功一样的剑法？你确定么？”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