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八天刚蒙蒙亮。林生背起一个小小的行囊,里面穿着兽皮内衬,外面穿着一身天蓝色长衫,腰间挎着水囊,怀中放着一块银锭,一块蓝色丝绸布片包着一个翠绿小葫芦。右小腿上绑着他的那把小猎刀。
林生大步走着,一轮初升的朝阳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外衣。
村口,温姨一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林生止步,温姨迎上来帮林生整理衣领,拍打泥土。赵叔说道:“本来说好的不送的,可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来送送你。”虎子双手捧着两个煮鸡蛋送到了林生的面前,林生笑着拿过鸡蛋揣入怀中。温姨直起身,顺手往林生的怀里塞了一块银锭,林生想要推辞,可看见温姨慈爱的目光,赵叔笑呵呵的眼神,他沉默了。
林生后退两步,给赵椿和温婉磕了一个头。赵叔拉起林生轻声说道:“走吧。”没有过多话语,短短二字中包含了许多,有不舍,有祝福还有期待和鞭策。林生走了,一些话不需要多说。就比如他的破房子及桌子上的两块银锭和零钱,还有爷爷的坟。
村长站在竹楼前,注视着林生离开的方向。喃喃着:“修行路,断头台,人人争渡,谁能逍遥。往前走,莫回头,千百年后成枯骨。修行难,生亦难,他日成为山巅客,人间亦有大敌。”淡淡的话语随风飘散摇摆,最后消失不见。
林生掏出地图看了看,地图上村长已经标明了大概路线,途径三十几个城镇,数不清的村落,还需冒险穿过一些群山。林生又想起村长的叮嘱,有时候人比野兽更可怕。
第一站栾城,去和白风一家道别,感谢这些年的照顾。同时他也想在栾城服下第一颗壮骨丹,这丹药村长没说名字,林生自己命名的。
林生常年在敏秀山上穿梭,脚力很好。一路奔跑,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了凌家铁匠铺。听到林生要去北郡学府求学,白风一家由衷的感到高兴。白风拿出两块银锭让林生路上拿着用,林生推脱半天最后收了一块。
告别白风一家。林生吃了一颗壮骨丹,没有其他感觉,就身体暖洋洋的,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林生买了两只烧鸡便出了城。
林生身体开始热了起来,他大步奔跑起来,奔出三十余公里,来到了一片树林旁。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林生准备吃饭并休整一会。忽然,林生抱住了肚子,肚子瞬间干瘪了下去。他感受到了巨大的饥饿感,就像是一个人被饿了五六天的感觉。
林生颤抖着取下包裹,拿出一只烧鸡狼吞虎咽起来,很快一只烧鸡连筋带骨被吃了下去,可林生的饥饿感丝毫没有减弱,一盏茶的功夫,林生包裹里的所有食物都没有了,原本三天的食物只换来了林生的半饱。看着空空的包裹,林生解下水囊一饮而尽。随后起身奔进了树林之中。
在树林奔跑了一会,林生忽然止步。他感到十丈外有一群野羊正在吃草,他转过一个弯,只见树林外有一片开阔的草地,十几只羊果然在吃草。林生屏气凝神,来到了树林边上,手上攥着自己的猎刀。
一只快要成年的野山羊正在吃草,丝毫没有注意到它距离树林已不足三丈。这时它听到咻的破风声,疑惑地抬头张望着,只见一个不大的黑色短刃已到了两眼之间,随后眉间一痛只听见咔咔硬物碎裂的声音,然后它就两眼一黑倒了下去。羊群一哄而散,眨眼间不见了踪迹。
林生跑了过来,暗暗诧异这壮骨丹的效果真是立竿见影,自己的力气凭空增长了一大截。拔出入骨三寸的猎刀,林生扛起山羊来到了溪水边,熟练的剥皮取肉,便一股脑将所有的肉包括肝脏四条腿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林生吃了两条前腿,肝脏和一些肉,终于吃撑了。林生感到全身的骨头又活跃起来。看着剩下一半的山羊肉,林生苦笑一声,这壮骨丹的真的厉害。摸了摸重新鼓起的肚皮。林生包好剩下的烤肉和羊腿重新出发,一路向南。
这次修整了一个多时辰,而林生才赶了一百多里的路。奔跑中的林生感到了一丝压力,不过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他又将这一丝压力抛上了九霄云外。
整整奔跑了一个下午,林生来到了距离溪水村二百多公里外的珠丰镇。林生又感到了巨大的饥饿感,中午的烤肉,早就在路上被林生吃的一干二净了,就连骨髓也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