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评事自然知道她想说些什么,连忙打断,“你们两个来的正好,我还准备去老卢那找你们,进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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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看着一溜烟就没了的身影,那人问道:“你不去追?”
杨先笑了笑,仿佛方才的凶神恶煞都是装出来的,“追什么?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我还跟他们计较不成?”
那人也同样扯了扯嘴角,“你怎么看出来她是个姑娘的?她伪装的很好。”
“原本我也是没发现,昨日的事……你也知道,我就那样在马背上绑了一宿,实在是无聊,睡又睡不着,就一个劲的盯着她看,发现了点端倪……我原本也不确定的,方才也只是诈一诈她,啧啧,看她那个反应,完全是不打自招。”越说杨先便笑的越开怀。
“对了,那个老昏君不是经常让你去大理寺保人么,下次见着那两个小鬼,记得跟他们说一句,老子妹妹可是杨妃,就算是当他们面作案也能依旧快活!”
那人摇摇头,并不赞同:“你这是何苦,有机会还是你自己说去吧。”
杨先哼哼唧唧的骂着,“没想到大理寺里头还有个死丫头……”
“对了。”那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犹豫着问:“你真被打到腰子了?”
“死小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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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王伯顺死了!”
陆荆只觉得不可思议。
一旁的薛平歌莫名其妙,偷偷问:“王伯顺是谁?”
“我们昨日骂的那个刺史。”陆荆回道。
虽然声音轻,但屋内总共就这三个人,任评事是听的一清二楚,怒喝道:“你们两个活祖宗啊!这种话也是能说的?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薛平歌撇撇嘴,不甚在意,“按传递消息的速度,我和陆荆骂他时就已经死了。”
任评事懒得再跟她胡扯,“王刺史死的蹊跷,陛下命我携人南下荆州调查,人不在多而在精,思来想去,还是你们两个最合适,收拾收拾,明一早就出发。”
“就我们三人?”陆荆问道。
薛平歌的心思可不在这上面,直接拒绝:“我和陆荆才出差回来,一晚上都没歇到,就又出去,这一去连个归期都没有,我不去!”
任评事冷哼一声,狠狠瞪了她一眼,“去不去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接着看向陆荆的目光明显亲切了多,“当然不止我们,陛下还派了麒麟卫的萧抉萧大人陪同调查。”
麒麟卫和金吾卫同属于皇帝的亲信,虽然官职不高,但说话的分量可高多了。
对陆荆是欣赏,到薛平歌这里就是恨铁不成钢,“你懂什么?这可是件好事,有萧大人在,破案还不轻轻松松?我们混着就有好处拿,我是喜欢你,才让你一起去的,你还不领情?”
薛平歌才不管这些,暗暗嘀咕着:“协助什么,分明就是来监视我们的……还说的这么好听。”
“你真是油盐不进!”
也难怪薛平歌对麒麟卫印象不佳,其本身就完全是昏君的走狗,与金吾卫相比便是“一卫更比一卫强”。
为何这样说?列如八月底的津州水灾是不管的,但凡是有官员说皇帝一句不对,便必然要将其抓来下天牢。不仅如此,还十分热衷于插手刑部与大理寺的事务,就拿那个杨先来说,他不仅毫发无损的出来了,还如此嚣张,这其中必然与麒麟卫脱不了干系。
奈何有个词叫身不由己,就连师父也赞同她南下荆州,美名其曰涨点见识。薛平歌暗暗腹诽,还不如涨点俸禄来的实在。
陆荆已将包裹收拾好了,便到东屋这边看看薛平歌的动静,只见她叽里咕噜的不知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不情不愿的换谁也不开心,他安慰道:“平歌,没事的,听说荆州那边的风景不错呢,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