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江辰的牢门打开,两名身穿监牢狱卒服的士兵将他提了出来。
军事公堂,相当于前世的军事法庭。能在这里受审的基本都是证据确凿的罪犯,基本没有翻盘的可能。
“叶江辰,证据确凿,如果没有最后陈述,宣判如下:流放三千里,二十年以后可回原籍。”
二十年?
天寒地冻,饥饿交加,真要在那种地方待,不说二十年了,五年都活不下去。
“大人,草民冤枉。肯请大人开恩,草民自愿申请更换公堂。”
“你要更换公堂?从平江县衙将你提到这儿来,现在你又要回去。不仅是戏弄大魏朝庭,更是对本官的侮辱。你就这么不信任本官,害怕本官草菅人命,所以才要求更换公堂再审的吗?”
啪!
这位军事主审肺都气炸了,审了这么多年案子,今天还是头一朝碰上这种犯人。
此时的叶江辰目光坚定,跪在地上抱拳一拜,道:“大人,草民只想活命,没想其它,绝没有侮辱大人的意思。因为只有换到平江县衙才能有更加充分的证据陈述。”
“那你可知死者是什么身份?一名贵妃死于平江县境内,也许你连陈述的机会都没有。在我这里,你只是流放,而到了平江县衙,你会被斩立决。”
“草民愿往!”叶江辰再次叩首。
此时,这位公堂主审将目光看向边上坐着的一位大马金刀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道:“跟我走吧,这是我能为杨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杨肖?
这位是杨肖的表舅,平江县驻军的最高军事长官,万人将杨公旦。
无独有偶,今日平江县衙也是异常的热闹。
叶江辰和杨公旦始一到来就听说长公主参加了今日的公堂会审。当然,后宫不得干政,她们都是以旁听者的身份参加的。
云妃之死所有参与的江湖郎中全部在今日会审,拉出平江县菜市口立即处斩。
叶江辰看到了自已的老师,仁善堂的首席郎中,头戴枷锁,脚穿铁镣,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十分吃力。
“等一下,草民有冤屈,请大人网开一面。”
“滚,大胆刁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大声喧哗。云妃一案,证据确凿,勿需再审。”
叶江辰道:“云妃一案,所有江湖郎中全部冤枉,幕后真凶另有其人,我们只是成了替罪羊而已。朗朗乾坤,可昭日月,想我大魏王朝传承一千年,连一个为民请愿的清官都没有吗?这个世界,可还有一方净土。”
啪!
平江县令惊木堂拍的震天响,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搅屎棍,是来砸场子的吧。
云妃一案已经盖棺定论,自已身为平江县令更是主审,这在自已政治生涯上是浓沫重彩的一笔,为自已将来高升添砖加瓦,此时如果翻案,那岂不是说自已审错了吗?
“大胆刁民,竟敢侮辱大魏朝庭,更是诋毁皇上,来人啊,将他拿下,拉出去与这些死囚一起斩首。”
“慢着!”万人将杨公旦直接拔刀,杀气满公堂,他并未看这位县令大老爷,而是凝视着左右两边陪审之人。
他道:“张大人,胡大人,您二位一个是大理寺少卿,一个是督察院右都御使,既然您二位都在,那就说明皇上肯定有过交待,一定务必查清此案,绝不能冤假错判。现在有人伸冤,二位大人就不说说话吗?”
“杨将军,你是兵部的人,现役军士隶属皇上直接调谴,无权过问地方衙门政事。”
“我是没权过问,这不是刚好赶上了吗?即便你们一意孤行非要此时此刻斩了这些江湖郎中,我也没权力阻止。但我将话放在这儿,末将一定上书大将军,让他弹劾二位失察渎职之责。”
张少卿:“你.....”
胡御使:“·#¥%*”
二人相顾无言,眼神一个交流,双方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最后大理寺少卿张大人直接坐在了主审位置上,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