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楔子(2 / 2)天意谁归首页

皇帝此刻缓步出了宫门,挥手示意,“退到百米之外!”众侍卫令行禁止,立刻转身退至百米之外

李叔德见此,便不做声,暗运内息,只见两道红纹顺脖颈而上,自耳前鬓中绕至双眼之上,似要在额中汇聚,但将聚未聚之间却戛然而止,这是李氏家传功法《傲寒诀》催至极致的表现,若是红纹在印堂穴汇合连通便是《傲寒诀》大成之境,同时也会晋升一品成为大宗师,如今李叔德隐然距大宗师不过一步之遥,也难怪有底气敢孤身进宫。

不待皇帝出手,李叔德便已抢先一步,双掌直出,飞身而上,强烈的劲气令本是寒冬的气温亦陡然一降。

见李叔德袭来,皇帝亦不敢托大,左脚微退半步,亦是伸掌相迎,两人相隔五步,隔空对掌相持,

“轰”,两股气劲相碰,令广场周围地上的积雪亦为之一空。

当世武者下三品往往是刀来剑往百十招亦难分胜负,但若是到了上三品境界,高手交手往往几招之内须臾之间便能决定胜负,这乃是因为上三品高手已能由内及外,调动内息便能影响天地元炁,如今相持的二人皆是二品境界,全力催动之下一拳一腿皆能影响百米之遥,倘若是大宗师,气机牵引之下,一掌劈山断水亦是不在话下。

趁两人相持之际,却见一旁的廉亲王,鼓足内息,蹬地而起,径直飞向皇帝,一拳捣向皇帝的小腹神阙穴。

须知神阙穴乃是练武之人最重要的大穴之一,乃是下丹田所在,若是此穴受击,轻则受伤吐血,重则当场便要殒命。

但皇帝毕竟曾是大宗师境界,怎会如此不堪被其击中,仅仅只是抬起左脚,后发先至便已一脚踢中廉亲王胸口膻中,“砰”一声,廉亲王当即倒飞出去,人在空中便已吐血不止。

李叔德此刻怎会放过如此机会,趁皇帝注意力转移的分秒之间,立即加力直催内息,皇帝终究已是油尽灯枯之身,力有不逮,被李叔德击退十余步,退入大殿之中,一口鲜血径直涌上喉头,又强行忍下,脸上一片灰白之色。

李叔德见皇帝气色,已知皇帝此刻伤重不愈,缓缓平复体内内息,转身扶起倒地不起的廉亲王,与之一齐缓步走入殿内。

皇帝见二人走来,竟未作行动,而是转身踉跄走向龙椅坐下,死死看向阶下二人,缓缓而道:“罢了,你们赢了,是朕失策了。”

说罢便闭上双眼,溘然而逝。

事实上李叔德此刻也是强作镇定,体内气机蠢动,若是皇帝还有一击之力,只怕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场也要殒命,但即使如此,如今所受之伤非三五年亦难痊愈,这还是全力调养,几年之内都不再与人交手的境况之下。但此刻大局已定,身受重伤亦是心中畅然。

当下步出宫门,只见先前宫外的百余侍卫身后竟亦有十倍之人,尽皆李叔德心腹手下,一声令下,百余侍卫便被手持电磁枪的侍卫通通射杀。

禁卫选拔侍卫乃是全军之中择七品之士,原因有二,其一乃是因为如今所有科技乃是围绕电磁元力发展而来,禁卫手中的电磁枪需以调动内息充能才能发射;其二,便是因为七品之下小周天未通,内息循环未成,若是让八品武者驱动这武器只怕全力射动三五枪便力竭。

而皇帝之所以让侍卫退开并非自负,乃是因为上三品的武者已经能影响身外气机,形成护体罡气,若不是连续受创,电磁枪的子弹根本不可能击破护体罡气,况且电磁枪终究是由人操作,上三品强者提气爆发之下快逾闪电的速度只怕根本难以击中,现今科技恐怕也就只有巨舰上的电磁轨道炮能够击杀强者,毕竟轨道炮初速逾20马赫,射程更是高达数百里,若是上三品高手操纵之下,以神念锁定目标,一击之下便是大宗师也难以抵挡。

此时宫中大事已定,李叔德当即下令传令百官入宫服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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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之中,内阁首辅张太岳与帝都城守程云飞相对而坐,默然无言,正在此时,府外传来吵杂之声,府中总管疾走而来,拱手向张太岳道:“老爷,宫中禁卫来传讯,命百官入宫服丧。”

张太岳与程云飞惊骇互望,满眼竟是不可置信,随即打发下人去复命,“云飞,我本就觉圣上此次行事过于凶险,如今不幸中的万幸是太子在我府中,你立即带太子南下金陵,去找宁国公相助,图谋复位,若是能成,自然万事大吉,若是事有不逮,便以我幼子之名张敬修化名苟活民间罢,我自入宫为先帝服丧。”

程云飞沉吟不语,知道首辅已是准备将自己幼子交出,为皇子替死。

少顷张太岳便从后府抱出一襁褓中的幼儿交予程云飞,从怀中取出传功秘境的玉戒挂在幼儿的颈上,深看两眼后便示意程云飞快走。

程云飞将幼儿抱入怀中护好,未发一言,几个起落便已跃出府外。

此刻,府外又是一阵嘈杂,一阵电磁枪的呲呲之声响起,片刻之后嘈杂之声渐渐远去。

张太岳换好朝服便出府向禁宫而去,待到进入禁宫,只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禁宫侍卫全都荷枪实弹,心道此次恐难以善了。

待到进入乾清宫,只见梓宫陈于大殿之中,不禁悲从心起,又见李叔德竟站在高台之上,手捧黄帛包裹的盒子,却又是悲愤交加。

还未及开口便听到李叔德的声音,“首辅大人却是迟到了,既然百官齐至,我便当着百官的面宣读遗诏。”说罢便打开锦盒取出帛书开口念道

“大行皇帝遗诏,廉亲王皇弟承德,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刻成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天下,咸使闻之。”念完传位遗诏,李叔德又拿出第二份继续念起。

“上谕,内阁首辅张太岳,历经两朝,劳苦功高,准还乡养老,禁军总管李叔德,随朕已三十年,忠诚勤勉,着晋内阁首辅,赐爵一等侯,钦此”

张太岳站在台下,听完遗诏,顿觉天崩地裂,眼前一黑顿时昏倒过去。

待到张太岳被人送回府中幽幽醒来之时,只见府中管家守在床前道:“老爷,府内外已被禁卫围住,李叔德大人在中堂等着大人醒来。”

张太岳强自振作,起身换衣,来到中堂,只见李叔德手捧茶碗,坐在主位,奸笑的看向他道:“皇子呢?”

张太岳屈声道:“若是我交出太子和遗诏是否可以放过我满门上下?”

李叔德哈哈一笑,“如今老夫已是胜券在握,又何必赶尽杀绝,徒留恶名。”

随即张太岳自书房暗格之中取出先帝赐死李叔德的遗诏,又叫下人抱来襁褓幼儿,交予李叔德。

李叔德当即怀抱婴儿,大笑出门而去,但是随即府外禁卫立即冲入府内,将府内众人围于前院之中,张府满门上下一百余口尽皆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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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云飞怀抱婴儿,内力催至极致自永定门而出向南而去,衣服背后早已破烂不堪,最要命的是一枚子弹击中命门穴,虽未入体,但当时护身罡气被击溃,等若用肉身硬接子弹,只是当时形势危急,容不得半点耽误,所以程云飞只能只能只守不攻,一路狂奔,一旦犹豫,身陷重围之中,对方援军一到只怕万事俱休。

自帝都到金陵,大约一千公里,若是程云飞没受伤连续奔袭,半日可至,但以现今状况,路程刚过一半,程云飞已是两眼阵阵发黑,内息阵阵不济,随时都要栽倒在地,此刻事态危急,未有他法,只能压榨内息,强行支撑,速度亦是渐行渐慢,待赶到金陵宁国公府前,未及敲门便两眼一黑踉跄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