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受一些皮肉之苦也好;虽然双方未曾有任何宿怨,但这个赵武灵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杰出人物。」李广大略补充说道,「如果他能在一个半月后还保有神智清晰,日后可将他举荐于圣上加以重用。」
「你真是心思深沉……」
随后一夜之间,二人共同讨论出具体作战方针,次日,由卫青率三万名精锐兵马向南方出发接应驻扎在平阳附近的杨奉部队后继续南进,迫近东郡地带。另一边,李广在整编队伍并准备充裕的粮草装备后,火速赶往长平。随着这些新势力军队注入战场,整个汉军原本僵固的局面将会变得灵活自如,反击敌人、逆转战局已是指日可待。
另一端,在坚守长城已达月余的刘氏女子(即刘娥)也感到了身心的疲惫。她在战斗中总是抱有些许慈悲之心,而今却深深悔恨,如果最初汉军直接斩尽对方那十几万人的话,现在敌人心中恐怕早已是慌恐不安不敢轻易攻打城池了。
然而此刻再多的遗憾也无用,当下刘娥表现出了异常坚决的决心和冷酷,让身边的谷槐也不禁为之一震——如今对于长期围攻城市的士兵来讲,如果不能选择主动退缩,几乎无幸免机会;滚烫热水与沸煮热油以及尖利滚石等各种防御手段被不断应用出来。
区区两万守城将士顽强抵挡住数十万敌人环围之势,攻城方尽管使出所有招术亦未能令汉军退缩分毫,反到因连续折耗损失万余士兵而导致自身军心受挫,士气一落千丈;此时此刻担任指挥任务的张良意识到再强行发动袭击毫无意义。
然而张良心存芥蒂,并对这次失败负有个人情绪,当他知悉此为李广大将之妹的身份后,不惜以牺牲士兵生命作为代价疯狂攻打城市;现在虽清醒认识问题所在,但自己在部队内部威望已荡然无存了。
他也颇为悔恨;然而
李牧凝视着手中的战报,不禁陷入沉思:这韩震究竟是何方神圣?在军事上的理解力惊人也就罢了,为何还能在实际战斗中屡次展现出惊世骇俗的能力?正当他疑惑时,韩震的部队却早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每当想到那披风猎猎、长剑凛冽的身影,他便不禁心生恐惧,仿佛那恐怖的敌人依旧矗立在战场上,发出嘶哑的声音对他嘲讽:“既然李牧你不是作战之材,何不放下执念,听一听我们的策略。咱们一赌胜负,如何?”
李牧无法选择无视这个挑战,尽管他曾带着十数万人马固守邯郸,当三千秦骑突袭而出之时,那五连绵射的箭矢已经削弱了自己的士气;那些士兵虽人数少于联军数倍之多,但却毫无退意地扑入己方阵中,像猛兽一般撕扯开一道血路;即便是被人马拖拽,那犹如丧钟一般的秦军战士们亦是毫不留弱地拖拽走数个同伴,导致周遭至少有一半战友受伤。这区区的秦国骑兵凭借着战马的力量、不顾生死以及密集的箭雨攻势,加上简单的火器协同,便轻易穿透了自己的军列。而让李牧尤为感到恐慌的是——在这千军万马之中手持巨大断马剑,浑身散发死亡之气息的身影。这剑长达五尺有余,在战场上几乎是无人能挡的,沿途只见破碎的尸身和被剁下的头骨展示着他无比的暴厉。
秦 ** 队冒生死冲向战场使联军彻底陷入混乱状态,这时,王翦趁机带领部队突破城外,战斗的局势已被决定。战斗结束后,这名勇士满是鲜血,他的坐骑也被敌人射倒。他却能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血路直逼而来,到最后那几百米间,没有哪个敌军士兵敢近身,等那人到李牧眼前,李牧惊讶于这个战士竟然极为年轻,一身厚重的盔甲浸满敌人的鲜血,除了一双如星辰璀璨的眼睛依旧发光之外,全部都被盔甲头饰遮掩住了;而当他掀起那副护具的那一瞬间,自己被他的那洁白利齿吓到了!
待那人脱去了沾满血渍的衣服重新站在李牧眼前后,他才逐渐恢复理智。这个人先前那种可怕的魔神呢? 难怪那个令人恐惧的存在,此刻也能显得如此的沉静祥和,就像此前的血腥屠戮不曾发生在他身上。
「见过李先生。」年轻人冰冷清晰的声音将李牧拉回现实。这时他注意到他们已在一间安静房间中交谈,一壁墙上悬挂着「安」字大篆。前方一个热水锅里蒸汽氤氲,青年随即便简略地介绍了一下邹衍的学问。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把他自己留在屋里深思许久。
过了一会儿后,思索良久后的李牧深深地喘息了一声,走出房门外对着守护的秦军鞠躬表示感谢: 「我想亲自访问韩将军,请问我应该如何找到他的所在之地?」
门口护卫的战士则礼貌地说:「李先生不必焦虑,将军走的时候曾吩咐我们如果他考虑好了这些情况,不妨到秦国都城去探讨这个问题,任何问题只需通知我们即可。」
于是,听到答复后李牧怔愣了一下, 朝兵丁微点一下头之后又返回屋内。除吃饭以外再也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