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世界倒还有法律规范,筑基真修也不敢乱来。然而这处界天从南宫九渊的神念来看,只怕并无法律约束,并不那么安全。
再细看去,前面那女子显然有些不支,只看她气息紊乱,御使的虹光被后面的灰白光芒连番追击,有摇摇欲坠之势。
楚帆陡然间见到这三人斗法,不知前因后果,不敢有惹事的念头,因此只想回身躲避。
这荒郊野岭,乱石遍布,他寻思随便找个巨石也能将身藏了,免得殃及池鱼。然而不等他行动,那三人都已看见了他,其中一个女子叫道:“前面是哪一派道友,小妹是丹霞派蔺红袖,还望道友出手帮忙斩妖除魔!”
楚帆没料到此处界天不仅文字与地星相似,便是语言也十分相近,刚才那一段话听起来仿佛是江浙一带吴侬软语。
这女子话音刚落,就见那灰白色的光芒已然分出一道光芒向他袭来。楚帆大惊,虽然南宫九渊传了《九霄御剑真诀》,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练习,而且不到筑基也不可能修行御剑术啊。
原身所处世界也算是和平年代,高中生大多只需练气提升修为,除了一些基本零阶术法,大多没有修行法术剑法,楚帆只跟交好的同学段凌宏学习了一些基基础剑式,并没有真正的与人斗过法,因此这道光芒袭来他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暗暗叫苦,原本只是想地煞炼体,哪里知道会遇到这事儿。
然而危机加身,眉心神识立刻有了感应,楚帆就觉得脑中一阵裂开般的疼痛,眉心一道青芒射出,那袭来的灰白光芒立时一刀两断,落在地上,却是一根仿佛绳索一般的东西。
那容貌丑陋的男子脸色大变,惊异的道:“蜀山弟子?你们搁这埋伏道爷呢。”话音未落转身便走。
楚帆松了口气,心中却大为震动,不愧是法宝,竟然能够自动护主,那最起码已经有了真灵,可惜不是自己之物。
楚帆靠法宝自发护体惊退筑基修士,当然不敢追击。适才与其斗法的女子也深知自己修为不足,只是将那虹光收了,却是一枚簪子,插回头发上,携同蔺红袖来到楚帆身前施礼道:“原来是蜀山的师兄,丹霞明玉有礼了,多谢师兄出手相救。”
深更半夜,荒山野岭,若不是修士断无出现在这里的道理,因此蔺红袖也只是存了万一的指望,却不想这人只一击就惊退了大敌,心中极为钦佩,也报了姓名,问道:“你是蜀山哪一位师叔门下,咱们两派向来交好,为何我看你面生得紧?”
楚帆见这两位女子容貌娟秀,言语斯文有礼,尤其是那筑基女修,约莫20来岁,肌肤如雪,身段袅娜,眉如烟,眼似星琼,鬓发蝉,清新如兰,穿了一身鹅黄色地素花霓裳长裙,虽然是在激战之后,依然飘逸如仙。
20岁的筑基修士在地星那简直是天纵之才了,楚帆连忙还礼道:“两位姐姐客气了,不过我并不是蜀山弟子,你们叫我楚帆就是。”
这下轮到两个女子吃了一惊,明玉奇道:“普天之下,只有蜀山剑修可以在筑基期以天一真水炼化一口品质上佳的飞剑,任意将飞剑收入体内丹田或者眉心祖窍,这乃是蜀山剑派的独家奥妙。我看师弟不曾携带飞剑,却又能剑光克敌,这正是蜀山剑法修炼有成的标志,而且那飞蛟道人的飞索乃是一只千年蛟蛇的大筋练成,普通的飞剑都能捆缚,只是被你一道剑光便斩断了,也是因此被吓退。”
明玉见楚帆稚气未去,17、18岁模样,确实比自己小,因此改了口叫师弟,又问道:“不知师弟是哪一派高徒?”
楚帆有些心虚的道:“小弟曾遇见一位罗浮山的仙长,传了我一道法诀和一块罗浮令。让我自行前往罗浮山拜师。不瞒姐姐,小弟还未回过山门,也不认得本门师长。”
明玉更是心奇,她已经是筑基真修,刚才遭遇大敌心绪未宁,此刻定下神来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楚帆还只是练气修为。但是楚帆方才那一道剑芒虽然只是略见端倪,但是能够斩断飞蛟道人的法器自是非同寻常之物,暗道:“莫非此人资质绝佳,被罗浮山的前辈高人看中,已然先赐下了护身法器,一为护道之用,二为做个认记,避免被别派高人看中抢了去做徒弟。”
这种事儿名门大派的高人倒是偶有为之,因此两人也不起疑。蔺红袖问道:“你可知道那位仙长名讳道号?”
楚帆自然不敢说出南宫九渊的名字,从留言上就能看出九渊身怀法宝之事已是天下皆知,他只需说出九渊的名字,只怕立时便有各种麻烦缠身,说不定就被人掳掠了去逼问法宝去向。因此含糊道:“那位仙长不曾说自己的名号,不怕两位姐姐笑话,我连罗浮山在哪里都不知道,还请姐姐指个方向。”
楚帆虽然并非一眼便令人心动的大帅哥,但也生得俊雅秀气,眼神清正,一副人畜无害的摸样,又有相救之情,更兼说话谦逊,两女自然而然心生好感,便道:“咱们正派弟子之间,为示亲近多以师兄弟相称,我们丹霞派与罗浮山关系也是极佳的,两家的长老多有交情,师弟也不用把咱们当做外人。”
蔺红袖顺口道:“诸派师兄弟近几日都会齐聚雁荡山商议除蛟,不如你与我们同去,见了你罗浮山师兄带你回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