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手中陶鲁斯GX4的弹夹,把一枚枚9mm子弹塞入,反复检查几遍保险和能否正常上膛,商云曜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但一次就够了。
把枪的保险关了,戴着手套和口罩,夜愈发深了,黑色夹杂着迷雾化作一堵高墙,隔离了城市的喧嚣与痛苦。
终于,一道光亮伴随着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商云曜看着这辆无比熟悉的红色越野车,隔着口罩仿佛能嗅到鲜血和腐烂的气味。
一股难以言明的愤怒伴着渴望狠狠冲上他的心头,胸口剧烈起伏几次后,强压着让自己冷静看着那三个教众带着“货物”进了别墅,摸清门口的防卫人员位置后,仿佛一个圆终于画到了尽头。
掏出手枪,打开保险,屈身绕到门口两人视野盲区,确定了窗户和自己的距离,商云曜知道开枪后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砰!砰!果断打出两发子弹,收割掉两条案板之鱼,商云曜果断往窗户撞去,这一刻在户外和脑海演练了无数遍,当头上青筋爆起的商云曜出现在屋内两人面前,一眼扫去,一个正急忙去拿桌子上的枪,另一个距离较近被枪声吓了一大跳手哆嗦着拿手机想拨通号码,商云曜两手拿起手枪送了远处那人一颗花生米,然后从腰间拔出匕首,刹那间,血液泵出,近处那人怨恨的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那始终未拨通的号码。
咚!一脚踩烂手机,随手补了两发子弹,商云曜看向桌子上被束缚的“货物”,她似乎被迷晕的很彻底,要是自己女儿还在差不多也是她的年龄吧,这不像那群吸血鬼的作风,他们以每个渴望着美好生活的人的痛苦为食,听着楼上的声响,商云曜知道该结束一切了。
侧身靠近楼梯下方,商云曜提着一具死尸,直接把他甩到楼梯上面,楼上那人似是太过紧张,直接向楼下开了两枪,商云曜隔着木制楼梯,反还了两枪。
这两枪目的本是把楼上那位富家小少爷吓退,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只听到一声哀嚎,紧接着便是什么东西拖着地面发出摩擦声,似是老天垂怜,今天可以结束的快一些,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
屈步上了楼梯,几次探头后,看着血迹拖行到二楼的琴房,望着紧紧锁住的门,商云曜侧身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吓得那人疯了似的向门清泄子弹,随后是困兽绝望的吼叫声,“我是灵眸教教主儿子,你不管是哪家仇人,留我一条命,拿着跟我爹谈,跟我们王家谈,管用!”“好的,去了地下再谈”,商云曜简单回复道,随后从二楼窗外一枪正中他的眉心,看着他还泛着笑容的脸,商云曜拿匕首把他脸给简单刮花,又把手脚挑断,伪造一副酷刑的场面。
看向房间中央的黑白钢琴,商云曜怜惜的擦净了溅上去的血。摘下口罩,把它从楼上甩下去,顺手点燃窗帘,听着由远及近的车声。
商云曜坐在钢琴上,他不会弹琴,但他喜欢看着自己女儿弹琴,那双手像白玉似的,纤细的哟,自己不如她老师有文化,说她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想着想着,商云曜拿匕首竖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仇恨之火似是在他的眼里暗淡了许多,不知道转移到谁的眼里,感受着体温的流失和血液的流逝,听着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
他看到了,看到了楼下那女孩眼含泪珠,害怕的全身颤栗,又想过来的眼神,商云曜拿血手摆了摆,示意她下去,随后举起手枪,砰!砰!空放几枪,套筒复位后。看着女孩逃跑的身影,商云曜意识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失重感,商云曜仿佛感觉在冷水里沉浮,内脏钻心的痛,周围太黑了,黑到自己看不清一点亡魂。
一瞬,黑暗中传来了一丝火光,商云曜看到了一片荒地上建了一个阶梯式土台,每层立着无数披皮甲纹兽纹,手持青铜戈的士兵,中央最高层有一两耳三足青铜鸟兽纹大鼎,旁边站着一个男童,披头散发,手持青铜剑刺中自己心头。
天空中云雾化作圆圈,天上睁开了一只血红的眼睛,滴落了一滴青黑色的火星,刹那间,化作一头身着青黑双色羽,左眼青火,右眼幽火,尾披九色玄光的巨鸟,直冲鼎中,一丝火光恰好融入商云曜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