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要喂孩子，只给我一个人的份。”白渊明打开布袋让她看。那是一块不大的肉，两个人一定不够吃。

“唔……”她的表情很失望，但又一下子燃起希望，“它是蝎子，要是用了毒针，你吃了岂不是会中毒？不如给我吧，我再给你捕新鲜的。”

“给你是可以，你不怕中毒？”白渊明疑惑道。

“你忘了，我是天灵脉，不怕毒。”她压低声音道。

白渊明挖出灶坑，从袖中掏出铁锅。

木羽郗蹲在一边，眼睛圆溜溜的，震惊地看着：“白渊明，你袖子连锅都能装下？我以为只能装些小玩意。”

“袖内乾坤而已。嗯？你怎么还没捕到兔子？”

“兔子那么小，用银簪太难了。唉，我还是亲手去扑吧。”

白渊明身边的锅里咕噜噜冒热气，肉块逐渐变色，独特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身边，火堆上正烤着肉片，肉的脂肪经过炙烤，发出滋滋响声。

白渊明这还是头一次一个人在野外做饭，新奇的体验让他高兴得哼歌。

远处，粉色身影跳起来，向前一扑，一下子趴在地上。

木羽郗手里抓着大灰兔子，喜滋滋地爬起来：“我又抓到一只！”她抱着兔子小跑到白渊明身边。

白渊明放下汤勺，站起来看。

“羽郗，锅里的已经够吃了。你不用再捉。”他的手抚摸着兔子的头。

这个时候就特别羡慕木羽郗的天灵脉。白渊明心中生出几分向往。

“不行，万一到了没有食物的地界，不屯粮岂不是饿死。”

白渊明轻轻摸上兔子的肚子。只见兔子突然挣扎起来。幸而木羽郗手劲大，躲得快，兔子才没有踢伤他。

“你这是干什么？”

“你摸它的肚子。它怀孕呢。”

木羽郗去摸。真是只怀孕的母兔子。

白渊明拔起一叶草，放在兔子嘴边。只见兔子犹豫一会儿，就张开嘴嚼起来。

他笑起来，语气轻快温柔：“小兔子还饿着呢。”

木羽郗看他喂兔子，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些异样的情绪。

她忽然觉得手中的兔子十分烫手。

自己应该放了它。但是，怎么能放了储备粮呢？是啊，为什么放呢？如果白渊明经历过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就应该和自己一样，尽快收拾了它。

为了活着，还顾得上鸟兽的心情吗？

……

“为了活下去，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对动物尚且如此，对人为什么不行？木羽郗，快动手。”

木羽郗紧握一把小刀，哭得涕泪横流。

“快啊。你还想不想变强了！只有动手，我才能变强，我们未来才能过上好日子！你明白不明白？”

“他在哭。他在，他在求饶。”

“难道你还要顾及猎物的心情吗？”

“他是人，他不是，不是猎物。”

“他就是。人，兽，都是我们的猎物。你只要捕猎就好，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

木羽郗看着温柔地喂兔子的白渊明，不知为何感到有些疲惫。

她放下兔子。兔子很快逃走了。

白渊明看向她，惊讶地发现她的表情是那般复杂和抑郁。

但很快，木羽郗就笑起来，轻快地问他肉片什么时候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