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黑衣人抬头,对周以柔咧嘴一笑,危险无比。
周以柔如同整个人被泡进了冰水里,又冷又僵,她牵强一笑:“不,不想,属下就是好奇,您既然知道白子衿的目的,为何不阻拦或者杀了她,反而将冰岩洞告知。”
“因为她必须来一趟冰岩洞。”黑衣人嘿嘿的笑着,他看着逐渐失去理智的白子衿,仿佛在欣赏一副佳作,“况且,她身边有几个君卫,本座虽不惧他们,但本座不希望计划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君卫?”周以柔心一惊,“原来出手的是君卫,难怪那他们呢?”
周以柔左顾右盼,十分警惕。
“嘿嘿嘿,自然是带着那三个人走了,你当真以为,白子衿是不敢出地道?她只不过在为凤烈歌她们拖延时间罢了。”黑衣人丝毫不在意,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凤烈歌几人生死都和他无关。
当然,死了会更清净些。
周以柔背后发凉,她万万没想到,这二人的算计都如此深沉。
可终究,白子衿还是没能算过大人。
“不不要”白子衿真切的感觉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吞噬,感情一点一点的消失,逐渐被麻木和嗜血代替,她不停摇头,想摆脱这样的感觉。
而黑衣人,则十分愉悦的看着白子衿自我折磨,一点一点的被吞噬。
突然,白子衿撞上树干,整个人跌倒在地上,这一撞,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脸上逐渐不再有扭曲,开始变得面无表情,双眼也一点一点变得冷漠。
黑衣人兴奋了:“快了,快了!泛大陆!本座终于能完成夙愿了!”
此刻的白子衿犹如被蚕丝束缚,然后那蚕丝正在一点一点的勒死她,剥夺她最后的生机。
白子衿开始绝望,可忽然,她感觉到大腿两侧湿、润,那是
“不,孩子,我的孩子,啊!”白子衿开始疯狂挣扎,不停的撕扯着那些蚕丝。
这是来自一个母亲奋力的战斗,她可以死,但她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事!
原本已经神情麻木的白子衿,突然表情又多了起来,甚至眼里的血红色竟开始褪去?!
“绝对不行,啊!”白子衿痛苦的嚎叫,扶着树干,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刻,白子衿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战胜了那种感觉
“谁,谁都不可以伤害,我的孩子。”白子衿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眼里还有一些血红色,如同从水里爬出来的一个女鬼一般,她的声音嘶哑,恶狠狠的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的笑凝固在脸上,失败了
他阴森的目光落到白子衿的腹部,恨不得将肚子直接穿个孔。
就在这时,一道强劲的掌风直接朝黑衣人袭来,黑衣人来不及闪躲,竟直接用周以柔去挡!
“大人!”周以柔脸色剧变,然后惨叫一声,毙命了。
一掌毙命,足以见那一掌威力多大。
黑衣人看向来人,来人一身黑衣,身姿修长,白发飘逸,格外显眼,而更显眼的还是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邪气俊容上尽是杀意,以往淡然懒散的桃花眼,此刻也满是怒色。
他往那里一战,戾气四散,就似从地狱来的罗刹一般,要取人性命!
“妖,妖孽”白子衿苍白的唇嗡动,扬起虚弱的笑,然后整个人无力的往下一倒。
终于,她等到了
凤惊冥心头一揪,幸好,后面赶来的令羽扶住了她。
凤惊冥松了一口气,然后阴戾的看向黑衣人,薄唇冷酷的扯起,是让人如坠冰窟的冰冷杀意:“本王有没有说过,伤她者,必死!”
他放在心尖上,一分一毫都舍不得伤害的人儿,如今成了这般模样。
凤惊冥有怒,有悔,有自责。
早知,她就不该答应她这个计划。
“凤惊冥,你还真是个情种啊。”黑衣人阴笑着,“可怜你还不知道,她已经和君玄歌联手了,连君卫都在她身边呢。”
凤惊冥双手凝聚起内力,整个人往前冲,白发逆风被吹得飞起,显得他更像鬼刹:“死!”
“无知小儿,本座可不惧你。”黑衣人冷笑一声,直接对上凤惊冥。
二人、大战起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随手一挥,就有不少树木被击倒,飞沙走石,残垣断壁,地上都是内力轰炸出来的洞。
“白子衿,你还好吗?”令羽颇为着急,他想上去帮凤惊冥灭了黑衣人,可白子衿的样子不容乐观。
白子衿躺在令羽怀里,脸色煞白得可怕,虚弱的求救:“令羽,帮帮我,我的孩子”
孩子?
令羽倏的看下去,白子衿下、半身的裙摆竟然有鲜血!
令羽脸色一变,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抱着白子衿就往镇子里走:“白子衿,你撑住,我去帮你找稳婆。”
凤惊冥正在和黑衣人、大战,突然就见令羽抱着白子衿往镇子里跑,他心头一紧。
而正是这一分神,黑衣人抓住时机,一掌朝他拍来,凤惊冥勉强侧身躲过,却还是受伤了。
“枭枭,和本座交手,竟然还敢走神。”
嫣红的血丝,自凤惊冥薄唇滑落,他桃花眼带着冷意,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渍,缓缓拔出腰间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