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进了卧室,一左一右,要的就是让方平应接不暇。其余三人站在门口,卧室本就狭小,他们再进来就施展不开了。
卧室内,一个短打朝另一个使了个眼色,另一个点点头,两人便同时朝方平扑了过来。
方平没有拔剑,只是举起了右手。他大拇指朝上,食指朝前,其余三只蜷缩,比出了一个手枪的样式。
认真瞄准了一下,一颗由冰构成的子弹从他食指射出。
这是冰弹蛊的权能——可以从手指射出寒冰质地形状类似子弹的弹丸!
那颗子弹射到那短打的眼眶中,顿时将这短打的脑子搅了个稀烂。这短打仰面栽倒,瞬间死了。
一道淡白色拇指大小的气从尸体上出现,没入到方平的身体中。
“蛊师!!”众短打骇然色变。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少年竟会是个蛊师!
而且还掌握着强大的进攻型蛊虫!
求生本能瞬间涌上心头,门口的短打们转身就撤。卧室内的那短打情知自己离方平近,就算跑也不好跑,抬手就要把手上腰刀扔向方平。
若是挨了这一下,方平不死也要重伤。还好人若是想将刀掷出,首先要将胳膊拉起,这样刀丢出去才能有杀伤力。
所以也就给了方平反应的时间。当然这时间极短,方平来不及瞄准,急匆匆地朝着这短打开了两枪。
一枪落空,冰弹射在土墙上弄起尘埃,另一发则命中胳膊。这短打惨嚎一声,手上的刀落到了地上。
接着方平再次射出一发冰弹,将这短打毙杀。
‘一二三四……该死!我已经射出四发子弹了!’想到这点,方平的心便不断下沉,焦虑如火烧。
每射出一发冰弹,方平就会消耗零点一成黑铁真元。所以眼下方平只剩下三发冰弹。
而他的敌人尚且还有三个!
这些敌人只要放跑一个,他方平都会有大麻烦,事情就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该死……冰弹蛊的杀伤力仅仅和小口径警用手枪差不多。若是打不到要害,打中十枪都不一定能打死人!要我一枪一个,这何等困难!!”
一边咒骂着,方平一边追了上去。因为心弦紧绷,方平的眼遍布血丝,真如残狼一般可怕。
“站住!”方平大喝。待他跑到卧室门口,有两个短打已不见了影踪,只一个面相老成的刚要出堂屋的门。
“别跑!”方平举手瞄准,一发冰弹随即从手上射出,正中这短打后心。这短打顿时惨嚎一声,被门槛绊到向前栽倒。后背汩汩流血不停。
方平也不去管他。方才他一枪打中这短打的脏器上。要不了多久,这短打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掉。
待到追到堂屋外,方平方看到剩下的两人。两人正慌不择路地朝着大门外跑去。方平举起手瞄准。两人距方平已近二十米,方平眯起眼睛,更用心地瞄准了下,这才开枪。
冰弹转瞬即达,但也是方平运道不佳,这短打因为慌不择路,自然也不看脚下,所以竟是被草疙瘩绊了一跤。那冰弹原本要命中这短打后脑,结果竟是落空了。
方平心中一沉,看着另一个短打马上就要出院子,再度瞄准将这短打射杀。
那被绊了一跤的短打本以为必死无疑,结果连滚带爬站起来后发现自己竟没被攻击。他顾不得多想,继续拼命地朝着院子外逃去。方平空窍内的真元已经不够再催动一次冰弹蛊,眼见那短打要逃得性命,心中不禁着急万分,从腰间拔出剑来追赶。但是走了两步,方平就停了下来。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现在他根本打不过那短打。他不过周府的小厮,从来没碰过刀枪棍棒,干的不过是扫地抹桌子的活。所以他就算是追上了那短打,那短打做困兽之斗,输的一定是他方平啊。
“妈的……”恶狠狠地看着那短打跑出大门,方平转过身先将那弥留之际的倒在堂屋门口的短打杀了。又是一股白气没入他方平的体内。
“深红!”方平默念一声。
【“深红”修改器】
【目前可修改蛊虫:】
【冰弹蛊】
若是白气充足,那么冰弹蛊的后面会出现一个加号,现在没有,就说明这种白气积攒的还不够充分。方平此时也明悟过来这白气究竟是什么东西——“气运”。
赖二手头宽裕,又拥有乙等天赋,可谓有福之人。他的气运自然比这些打手强得多了。所以赖二一人的气运就让方平炼化了一只半蛊虫,而这四个人的气运加起来竟不足以炼化半只。
“为今之计也就只有速速离开了,多待一分钟就是多一分危险!该死!放跑了此人,让我的危险增大了十倍二十倍不止!!这下子真的麻烦大了!!”
方平心中亦暗悔不已。正要去将大门关上,眼中却骤然杀气再起。
那赌坊里的小厮,竟出现在了大门口!
方才方平之所以要将大门关上,就是因为现在院子里到处都是血迹死尸。门口路过的行人一看,那可就不得了了。
方平心思急转。按理说他该杀人灭口,但是第一这赌场小厮毕竟是无辜之人,况且为人良善,杀他于情理有碍,第二他方平已没有真元,眼下战斗力也就等同于一个扫地抹桌子的小厮,所以也很难干掉这赌场小厮。
想了想,方平道:“不要激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看得很清楚,”赌场小厮眼睛扫过那一个个尸体,脸上的神情倒是很镇定:“你杀了这些人。赖二也是被你杀了。”
方平心中叫苦不叠。赌场小厮要是就在他脸前,那他方平心狠一狠,还能拔出剑来将其杀了。但是现在两人相隔十米有余,方平很难近得了身。
“按大周律,入室杀人掠拿财物者,绞。再加上你杀了这几个黑虎会的打手,估计你会先上重枷,再拨入土牢。黑虎会颇有势力,贿赂下牢头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一旦被官府抓了,你就彻底完了。”
“这我是知道的,”方平道:“那你想怎么样?”
言毕,方平顿了顿,道:“你不如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情愿给你上千两银子当封口费,如何?你可以拿着这笔银子去做好事——这么多银子可以救活许许多多难民了。”
赌场小厮笑了笑。此时却突然起了风,一个人被风卷着抛到了方平面前。这人血肉模糊,已是死了,从残躯判断竟就是那逃掉的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