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贾郑顿了顿,一把将刘林推开,转身斥责:“将他们带回县署受刑,以儆效尤。”
看见贾郑渐渐远去的背影,刘林露出一丝苦笑,寻思着自己还没走向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就要准备皮开肉绽了...
紧接着,几名士卒迅速将二人押回县署,后面还跟着许多想看热闹的百姓。
高密县署并非富丽堂皇,大门匾额上书着‘高密县署’四个大字,再无其他。正堂是县令处理公务之地,左侧小门后面,则是作为差役日常休息的县舍及牢房。
这时,县署内突然一名士卒飞一般冲出,险些撞到贾郑。
“猴急什么,差点撞着本县尉。”贾郑面带愠色,闪开之际,顺势将那士卒拦下,“发生何事了?”
士卒本就跑得急促,被拦下后张嘴大口喘气,半晌后才慢慢回道:“黄...黄巾军要来了,足足..足足有上万人...”
一片忧色,顿时浮上围观百姓的脸。
多少年了,黄巾军对百姓而言,便是一场痛苦的回忆。那一年,黄巾军声势浩大,劫掠各处城池,百姓居无定所,四处逃难,沿途被杀死、饿死的人不计其数...
终于熬到朝廷派兵镇压了黄巾军,以为能过上好日子,没想才短短几年时间,黄巾军又来了。
恰巧此刻,县署又有几名文吏大步由内走出,来到县署门口一块牌子旁,命令道:“赶紧张挂起来,高一点。”
“这是要干啥?”有人急切问道。
“不用猜,肯定是当官的要借机征收粮草呗。”一名中年汉子随意说。
“再征,就只有人肉了。”人群内有嚷嚷者喊了一声。
一时间,百姓嘴中众说纷纭,贾郑挺身站在县署台阶前,斥道:“尔等不可胡说,先看榜文。”
人群哔地围拢过来,一名文吏向众人说道:“今番有黄巾渠帅管亥率领数万之众在东莱、长广一带为祸,不日贼军将至高密。”
“然贼兵势众,我县兵寡,县令遂招募壮士共守城池,保境安民。”
百姓闻言愣怔片刻,猛然炸开,轰雷般喊道:“赶紧逃命呀!”
这时,人群中立即有人快步离开,回去收拾东西,也有人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叹一句命太苦。
“哭,有用吗?”这时,一道声音莫名传出。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循声望去,才发现刘林不知何时站到贾郑身旁。他扫视众人一眼,大声喊:“大家现在逃出城外,万一碰上黄巾军,谁敢说他们会放过自己?”
“在下刘林,愿意协助县尉守城!”刘林转身向贾郑躬身说。
然而,台上说得热血沸腾,台下众人却纹丝不动。
此刻,一滴豆大的汗珠从刘林脸颊滑落,心中一阵胡乱打鼓。
若说不怕,刘林自己也做不到。黄巾军是真刀真枪要杀人的,又不是游戏内可以无限重生。
可眼下的自己想要活下去,除了劝百姓一起守城,别无他法。
就算自己侥幸逃离,后续去哪里?若被黄巾军抓到,即使不死,后续还可能成为曹老大的先锋炮灰。
沉寂半晌,人群中有不少百姓幡然醒悟,嘶声高喊:“那位小兄弟说得对,想要活命,咱们就必须帮县令一起守城!”
这一刻,百姓们群情激奋,喊声震天。
“贾县尉,可以把我放了吧。”刘林擦了擦额头流下的汗,朝贾郑询问。
看到百姓被面前这小子煽动起来,贾郑也被说得心潮澎湃,可外表依旧一脸严肃,“今日就算你说破天,这顿打也免不了!”
“当街斗殴,本该笞刑五十,现改为十下。”贾郑正色说着。
刘林两眼翻白,挤出一丝苦笑,想着好歹也帮他一场,可最后还免不了一顿鞭笞,上哪说理去。
“慢着!”就在此刻,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县署内传出:“既如此,免了这顿打,让他戴罪立功!”
说话间,一位面如冠玉的青年站在县署门口,双目炯炯有神,头戴一顶黑色帽冠,一席黑袍肃穆庄正,器宇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