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歌额头上冒出汗珠，口里断断续续呢喃着：“父亲！不能......死......可恨！”等词语，不成句。显出在梦魇里很难受。

小叶睡眠轻，其屋子就与玉歌的转角相邻。于是很快发现了，赶紧过来，摇着玉歌：“姑姑，姑姑，醒一醒！没事的！”

甚至动用了针刺经络，才将玉歌唤醒。

玉歌眼角通红，等小叶倒出一杯温水给她，才清明起来。浑身都流了汗，真如业火炼狱走了一遭般。小叶疼惜不已却也毫无办法。四年来，虽然姑姑表面上冷静不言，但隔一段时间做梦到以前的事，都会很不好。但师父说过，心病且需心药医，或许只有报仇才能从这些梦里解脱。

而姑姑这个才入门不到四年的“师妹”就是以复仇为信念，学东西非常的勤励，又天赋好。学那么多东西都能学好，比自己厉害多了。小叶也是真心地敬佩着，所以喊姑姑也一点不觉得羞怯。

“小叶，等师父出关我就要下山了。可能也等不了给你过生辰了，明天我去找二师父，看看有没有好东西能给你要一个来。”玉歌清淡的声音将小叶思绪拉回。

是啊，姑姑勤勉的修习内功就是为了配合药物压制住心脉的每每悸痛，兼有后山的药田温泉水辅助，才忍耐着没下山去报仇。

小叶脑子里还想着姑姑的苦，还没回话，玉歌又随意收拾了下，要去后山泡温泉。

哎，这个姑姑。就是不肯与人多些口舌，但却很好。还记得刚来独山自己也没给准备个像样的礼物给她过生辰，但她却默默在后面自己的生辰时，亲手做了很多东西送给小叶。机巧的药理辅助工具，亲手制作的传音哨子和书札墨笔盒，有时候也有日常的玩具，甚至亲手做过登山采药专用的衣服鞋子等物件。因为知道小叶不解武学，只承袭了月衡医药一技。且月衡本就十分看重洛叶的赤子天赋，曾说过在医道上，洛叶必将青出于蓝，成就深远。

小叶儿深耕在医药，且开创的进行外科实验。小小年纪也跟随月衡下山几次，接触病例、采药制药、记录手札等，已经能胜任一名独立医者了。其壮志也不只在继承独山，月衡也放开手不说留独山给他一定传下去。只要技艺在，精神在，以后什么名号都没关系。

小叶儿按独山传统需十五岁后才能独自下山闯荡几年，那么多地方没去过，京都-月泽-海外-漠北。玉歌是知道他的志向，所以默默给予支持。

这边洛叶清理着玉歌送的东西，又拿出笔记反复看，想着怎样继续实验。自己能为姑姑做的就是以外科手段治好其心疾。

另一边，玉歌在温泉池中刚想练内功，心口处一紧缩，可能梦后的反映，心疾又发作了。强迫着吐纳运转气息，疼痛减弱，一看心口那淡淡的三棱疤痕，苦笑着想到这疤痕的由来......

三天后，玉歌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刚醒来时，恍惚一刻眼中突然就射出了悲恨。把旁边刚想喜悦地说话的小童都吓一跳。

眼珠一转，玉歌这才发现自己躺着，浑身没力，动弹不得。而身处是一马车中，旁边有个小童正一脸喜悦，又瞪圆了眼睛，嘴巴刚弯其来想笑吧又张开吸了一口气的样子，莫名有点可爱。

“你是谁？”自己的声音很沙哑。玉歌身体无力，但头脑迅速判断这个小孩子应该不是坏人。

“我叫洛叶，你放心你现在得救了。哦，是我师父救你的。”小童自己还说了很多信息，但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说得也都是看得见的事情，毫无作用。

“你先喝口水吧，你不知道你昏迷了三天了，药都不好喂进去。肯定很饿吧。”这叫洛叶的小童嘴巴还挺碎，手却麻利稳当。哦，也挺细心的。这还是个优点。玉歌一面被喂着水，一面心里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