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昨天晚上的噩梦就预示了你们遇到的事故。唉……”陈佳默说。
“算了,每个人都不容易。反正现实已经是这样了,就不要去想那么多了吧。”陈佳默的母亲说。
陈佳敏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反驳道:“每个人都不容易,对。那个开半挂车的人确实不容易,但这是拿你们的生命开玩笑的借口吗?就算我默许他可以为了多拉一点货物多赚一点钱,那他干吗要超速干吗要闯红灯呢?我不信给他送货的时间就这么紧张。我看他就是之前自己在那边游手好闲到现在要来不及了就随心所欲地草菅人命了!就不说他了,张五利这种人不容易吗?因为他还没有恶意伤害更多的人,没达成指标,所以不容易是吗?这就是他如此没素质不讲理还对人动手的理由吗?还有更多更多的人,你们还不知道我之前两个星期都经历了什么事情吧?在饭店里游手好闲的服务员不由分说地污蔑我逃单,她也不容易是吧?在马路上随意揿喇叭,嫌我骑得慢还骂我,他也不容易是吧?手脚麻利的老女人,在地铁上不给他让座位就要被人身攻击,她也不容易是吧?污蔑我偷拍他的女生,我已经证明自己没拍她,还非要无理取闹把两个人搞到派出所,还要说我是通缉犯,搞得我被迫呆在派出所那么久,她也不容易是吗?”
陈佳默说着好像有些不能控制自己了。他的母亲立刻拍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抚他的情绪。陈佳默以前在家里从来不会把这些不愉快的经历显露出来,只是会稍微有些沉默寡言,如此激烈的情绪释放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
待情绪稳定一点,陈佳默说:“你们就不觉得那些所谓‘不容易’的人都很让人心烦吗?因为他们不容易,就必须让我们更加不容易吗?你们是怎么看这种人的?不说那么严重的,就说说那些等地铁的时候非要挡在门口,不排队不遵守先下后上,还要催正常排队的人吧?虽然这种人实际上没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我每次看到这种人,就会觉得怒不可遏,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佳默的父亲思考了一下说:“其实有的人他们应该不是故意的。可能有的人第一次来到城里,就算在城里也可能难得坐一次地铁,刚来的时候不懂一些规则也是很正常的吧。就像我们现在到乡下去帮忙干活,很可能也因为一些规范的问题被他们批评。我们还是要试着去相互理解理解,这样的话我们才能更加开心和谐对吧。”
张敏莲说:“对于这些人我平时确实抱着更加宽容的心态对待他们了。除此之外我观察到一些长距离通勤的上班族在地铁上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坐地铁估计都比我们频繁多了,他们不守规矩的表现该怎么解释呢?之前有一次,我坐16号线到终点站,那班车会立折带着晚高峰的人群回到远在几十公里外的郊区。车门一开我要下车的时候,一堆人直接冲进来抢座位,根本不管我。我的左肩被那些人撞得疼了一个星期。另外还好当时我没有摔倒,要是我没站稳的话,很可能就要发生踩踏事件了。更可怕的是,这种事情在每一天每一班车上都可能发生,只要这些不守规矩的人还存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