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踹了一脚，就想踹第二脚，第三脚……直到最后，他每巡视到一片地，就要踹倒一棵树苗，最后直接踹倒了249棵。他想反正自己不会去种250棵树，那就踹倒250棵树吧，也算完成任务了。于是，他钦点了一名“幸运儿”，又踹倒了一棵树苗。

没有人因为张五利的破坏行为与他起冲突，因为当这些低素质者来到这里的途中，他们就被告知不允许与其他任何人发生矛盾。

张五利似乎抓住了这其中的漏洞，趁机肆意地破坏他人的劳动成果。但他似乎忘了，坏人自会有属于他的惩罚。

那天晚上，张五利又被负责人叫去谈话了，可没有人意识到，他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负责人这次没有把他叫到前两天进行谈话的那个小房间里，而是坐上了一辆车，朝着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驶去。

在车上，负责人审问他：“你这两天干了什么坏事？”

张五利不以为意，说：“你管我干了什么事情啊？我看你好把我怎么样？反正你又不知道我干了什么事情。”

负责人没有说任何话，默默地拿出手机，把一段监控画面呈现在张五利的眼前。那个画面，不断地进行着左右的旋转。张五利觉得那像是个电风扇的视角。随后，又一段画面，有人从高空俯视的视角看着张五利踹倒一颗颗的树苗。

负责人说：“我说过的，你逃避的每一棵树，每一份责任，最后都会像子弹一样打回你的身上。”

车停稳了，车下有两名警员守在门口。刚一下车，张五利就被那两名警员押着，拖到了一片草地上。他看到有一把枪正对着自己。刚刚负责人给他看录像时，他还满不在乎。直到现在，他的心里突然充满了后悔。

负责人说：“你以为你犯的错都不算什么大事就可以逃避惩罚了吗？次数太多，依旧会被处以极刑！我只追究你这三天的责任。第一天，你少种了113棵树，这两天，你一棵树都没种，加起来500棵树。另外，你昨天还搞坏了一个监控摄像头，我就便宜你了，就算一棵树。所以，一共614棵树。”

他转身招呼持枪的那一名警员，说：“辛苦了，614枪，还得保证他尝够614枪的味道。”

张五利的脚尖先中了一枪。他左脚的大拇指被打烂了，鲜血流了出来。随后，他的脚趾一个接一个被打烂了。随后，枪的目标一点一点从脚尖往上移。他的脚已经成了一团渗着红色粘稠液体的烂肉。接着，他的腿也成了烂肉。然后是上半身，子弹似乎特意避开了那些致命的地方，让张五利尝够614枪的味道。最后，枪贴着他仅剩的完整的脸，一点一点把他的皮肤刺开。613枪后，张五利全身已经都变成了一滩烂肉。半流动着的烂肉中渗出着红色的血液，还夹杂着被打碎的白色的骨头。然而，他还靠在一块石头上，他的心脏还在跳动，意识依旧存在，子弹的味道，他尝得一清二楚。最后一枪，他的脑袋被打穿了，他从石头上滑落下来。其他人都走了，他被永远的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