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通缉犯跑了。我们的同事有几个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目前都没生命危险。”程淼淼在路窗明右边坐下，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操作，“我们此次拜访，是代表公司来处理几件要务。”

室内的灯光忽闪，程淼淼把平板扔在沙发上，转头微笑：“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想先以不那么官方的身份，和你唠几句。这几天休息的怎么样？”

“非常好。”路窗明如实回答。

“那就好。”她晃晃手中的纸袋，递给路窗明，“这里面是你的身份证，一张生活补贴卡，还有公司为你提供的全新身份。”

“全新的身份？”路窗明愣愣地接过来。

“我们为你补充了这三年的空白，这对你日后工作生活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别担心。时间不多，所以先收起来，进入正题......接下来会越过权限，为你介绍晶血症的具体情况。以下部分请你记牢，并且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表现出自己知道这些，中途有问题可以提问。”

“呃......好的。”路窗明点点头。

“晶血症患者，会在死亡时变成怪物，并且会出现意识模糊，暴力失控等现象，部分患者还会出现脑部剧痛，皮肤奇痒，有自残倾向等病症。”

“为什么那天晚上，那两个巨人看上去没有失控，也并不痛苦？甚至还能打起来？”路窗明举手发言。

“这是百般训练的成果。所以那天我阻止了你。”程淼淼说。

路窗明看向一旁的韩辰浩，又问：“那要怎么做才能从怪物又变回成人？”

“想象一只大象。一只大象背着一只兔子，或者大象在游泳，健身，只要是和大象有关的，都可以。目的是转移你的注意力，只要你不沉迷于那种状态，恢复成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韩辰浩认真地说，“但是变回人后是昏迷状态，这一点也请切记。”

“我记住了。”路窗明点点头。

“接下来是注意事项，患者之间如果头部距离过短，会出现相互抑制的情况，表现为双方的眼睛变成金色。处在被抑制的状态，患者无法变成怪物。”

“比如这样。”韩辰浩摘下墨镜，把自己的额头凑过来，顶在路窗明脑门上。

“确实变成金色了，和上次一样！”路窗明吃惊地看着少年的眼睛，栗色的瞳孔像是被金色的流体填充了，还发着淡淡的微光。除此之外他还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

“你的也一样，只是你发觉不出来。”韩辰浩递过来一个小镜子，路窗明眼珠子向下看，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也确实是金色的，甚至伴随呼吸有节奏得深浅变化，宛如活态。

“想要杀死患者，就必须让他处在这种状态下死亡，否则患者会变成怪物。”少年近近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同时前后移动自己的头部，那双眼睛就一会儿散淡成原来的栗色，一会儿又飞速凝结成金色，“抑制的有效距离根据统计，基本上都是头部表面保持在十厘米左右，也就是说，如果你能和别人头部之间保持这个距离以外，你就是不死之身。”

路窗明微微张着嘴巴，呆呆地点头。在他眼里少年的动作有一点滑稽，但他的语句严肃得让自己笑不出来。

他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看见金色的眼睛，那正是三天前韩辰浩和通缉犯战斗的时刻，少年舍命一般放弃了防御，以迅雷之势撞向那个怪物的头颅，短暂的一瞬间金光闪现，一枚子弹就在那个怪物男人的头上炸开，要不是有某个什么东西爆开，将少年和怪物强行分离，也许那个怪物来不及变成真正的怪物就在被抑制中死去。

“但这不意味着你是安全的。麻醉、昏迷药、触电、肉体伤、烧伤冻伤......铠巨化只有在你真正死亡的那一刻才会触发，远离人群只是第一步，并不意味着你会脱离危险，敌人完全可以把你绑走，折磨你，或者控制你的身体，再通过抑制杀死你。”程淼淼看了眼手表，“剩下的时间，由你来提问吧，你想知道的，我们能回答的，都会告诉你。”

“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路窗明马上问。

“希望你能欠公司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