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啊……”裴若飞靠的不舒服,不安分地动了动,“这不是顾着你裕王殿下的面子,不敢罚重了。只是今日太子妃和二小姐闹得难看,不做做样子,怕是成宁郡主下不来台。”
霍离低声轻笑:“真是难为你了。”
今日姜柔来传话时,他便猜到了定是与太子妃起了争执。但因着有云步秋在,他并未太过担心。
不曾想,竟是他的小王妃挺身相护。
裴若飞这一觉睡到了翌日午时才醒,霍离下朝回来后没再出门,就坐在外间批着公文。
知道她睡得浅,桌上的茶放冷了霍离也没叫人进来换。
听着内室似乎有了动静,霍离掀了帷帐进来,瞧见裴若飞睡眼惺忪地趴在榻边,半梦半醒,锦被顺着滑到了地上。
“醒了?”霍离将锦被捡起来,卷住榻边快要掉下来的人,丢回床榻深处。
屋里点着沉水香,她这一觉补的足,难得安稳。这会儿睡够了,被霍离如此摆弄着也没脾气:“……好饿。”
霍离被她逗笑:“午膳早叫人备着了,起来就能吃。”
裴若飞眼睛还没睁开,伸手在枕下摸索一番,又摸到床头,没找着想要的东西:“我的铃铛呢?”
她每晚更衣后习惯将银铃摘了放在枕下,昨日在马车上睡熟了,是霍离将她抱回来的。
霍离趁着她不甚清醒,问:“你日日戴着那银铃不肯离身,可是有什么说法?”
裴若飞噤了声。
事关兄长,她不愿提起。霍离没再问下去,从妆台上取了铃铛给她。
裴若飞缓了片刻,驱散困意坐起了身。霍离拾掇了外间的公文,开门唤赵槿进来伺候她梳洗,自己先往花厅去了。
赵槿扶着她在妆台前坐下:“娘娘今日要簪什么发?”
裴若飞看了眼外边的天色,道:“等下我要去趟军营,束发吧。”
用过午膳已近未时,裴若飞没带着姜柔,独自骑马出了城。
祁颂在城门外等了有一会儿,见着她出来才安了心,打马上前:“听闻昨日,你罚了杭家二小姐。”
裴若飞骑马走在前头:“怎么,舍不得了?”
“这是哪里的话,只是有些意外罢了。”祁颂望着远处的青山,兀自笑了笑,“裕王殿下明日就要启程南下,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出来了。”
裴若飞猛地勒了马:“什么?”
祁颂跟着停下:“你不知道?今日早朝户部上奏,江南多地暴雨连绵积水泛滥,江坝隐有决堤之势。陛下命裕王殿下南巡,治理洪灾。”
裴若飞眉头敛起,当即调转马头:“阿柔已去寻了军器监的人,你且去南营等她。我要回王府一趟,有事让阿柔传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