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司令，我有一个问题。”在上厕所的时候，齐墨霆不合时宜地向林原提出了一个问题，“我的灵格……强吗？”

尽管齐墨霆自己也不认为上厕所是一个问这种问题的的好时机，但他实在是无法按捺自己了，只能趁着林原穿完裤子赶紧问了这个问题。

林原略加思索，考虑的片刻，随后温和地开口：“强。你的灵格让你的全身都流淌着灵力，让你的血液变得像灵材一样，因此你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尽管它的真实能力还是未知，但能做到以上的几点就已经是奇迹了。”

“真的？”齐墨霆从天而降的惊喜砸中，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一点也不为过。

“真的，你在飞机上的时候，冯医生就把你的初步身体检测结果发给了我。说实话，在看到你的身体数据时，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真的，很强。”

林原所说的内容完全客观。全身血液灵材化，肌肉和骨骼的密度是普通人的好几倍，这就意味着齐墨霆现在已经很强了，而这些或许也只是齐墨霆的能力的一部分。

林原说齐墨霆的灵格强，一点也不过分。

齐墨霆带着愉悦轻松的心情走到了水龙头前，和林原一起洗手。水龙头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水流冲在手背上的清凉感让他的愉悦更上一层楼。

齐墨霆很清楚，就算成为了灵驭者，也不能在那些普通人面前炫耀，能和他对比的，只有其他的灵驭者，所以他一直都在关心着灵格的强弱。

直到林原说出了那个“强”字，齐墨霆才真真正正地发自内心地感到了喜悦。

现在，齐墨霆有勇气去希望了，希望自己所幻想的事情成为现实。这一次，现实没有再打碎齐墨霆的美梦。

很强，尽管林原还没有说明他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但是对齐墨霆来说已经足够了，因为“强”就意味着他已经是前一半了。

他不奢求成为最强，倒数第一名能够进步到前一半就是天赐的恩惠了。生来遭受命运的凌虐，现在的他已经很满足了。

这么看，世界给他的赔偿还不错。

齐墨霆一边洗手，一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宽大的镜子。如果不是身边是一名副司令，齐墨霆现在很想哼点歌。

“这……这是谁！”齐墨霆猛然发出一声惊呼，手指着镜子，手足无措，语无伦次，心中满满的欢喜瞬间被突如其来的错愕所打断。

齐墨霆的话直接让林原警惕了起来：“没有别人啊，我们两个人。”齐墨霆的反应在林原看来，就好像他们两人之间凭空出现了第三个人一样。

“对啊！就两个人……”齐墨霆指向了镜子里动作和自己同步的那个人，“啊？这是我自己！”

齐墨霆不敢相信，镜中这个帅到发麻的大帅哥竟然是自己。

“对啊，难道你……”林原立即意识到了齐墨霆的问题，“觉醒灵格的时候变样了？”

“一定是，我以前根本不长这样！”齐墨霆指着镜子说道。

齐墨霆怔怔地看着镜中的个陌生的自己。那潇洒的剑眉；那如炬的双眸，那高挺的鼻梁；那厚度完美的嘴唇；那像刀削出来的端正下巴；那俊朗立体的五官……

凌厉英俊的脸，再加上高大健壮、肩宽腰窄的身材，就算回到普通人的世界，混个男明星绰绰有余！

齐墨霆忽然间，热泪盈眶。他被自己帅哭了。

“你……你怎么啦？”林原身经百战，见识过无数大场面，但是今晚的齐墨霆属实让他有些难以应对。

很难想象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大帅哥照个镜子，先是手舞足蹈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然后突然对着镜子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哭，还当着一个副司令的面哭。

林原现在严重怀疑灵格检测仪是不是对齐墨霆大脑产生了什么影响，把齐墨霆都变傻了。

“我……太帅了！”齐墨霆泪流满面。

“嗯……帅！”林原实在不知道该跟这个自恋狂说点什么了。

齐墨霆的心情并没有他看起来那么搞笑，他现在真的很想哭，又很想笑。

现在，他终于感到自己彻底摆脱了“废柴”的标签，那压在心头十五年多的耻辱感在此刻烟消云散。曾经的他是一名没有身高、没有样貌、没有成绩的“三无”青年，在命运面前卑微得像最低级的奴隶。

齐墨霆不记得自己多长时间没哭过了，命运在他最卑微的时候夺去了他流泪的资格，又在他最得意的时候还给了他。

自出生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得到释放，膨胀的自尊心压碎了心灵上堤坝，积压了数十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化作激动的泪水，如洪水一样将沉积已久自卑冲刷殆尽。

也许他的父母永远不会开着迈巴赫来接他，没关系，他现在可以自己踏上征战的道路。

他的父母从未给过他自尊，但胸膛中的V8引擎会让他挺直腰杆。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哭过了，或者是因为身边还有一名副司令，齐墨霆的哭泣并不是撕心裂肺，也没有声音，只是平静地流淌出几条喜悦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