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几位内阁大学士正在听户部尚书王子腾的汇报,国库真的没钱了。
作为户部尚书的王子腾实在是没有办法,与大楚国一战,不仅是军费消耗,数万人的抚恤金和数万人的奖赏,几乎把国库掏空了,但这是面子工程,事涉天家颜面,不掏还真的不行!
现在户部没钱,他只能找内阁和皇帝想办法 !
文帝这三年守着几条垄断渠道,过着风花雪月、纸醉金迷的生活,练道修仙的花费跟流水似的,还对全天下的读书人到处发银子,哪想到国库竟然空虚了。
文帝苦着脸问道:“子腾,朝廷就真的这么穷了?”
“回禀圣上,上半年兵士的抚恤和奖赏,加上黄河的水灾和河南的蝗灾,国库已经拨不出银子了,不要说年底官员的荷包,就是月钱都成了问题!”户部尚书王子腾苦着脸道。
文帝两手一摊,他哪里懂得这些,对站在下面的杨阁老等人道:“各位爱卿可有办法?”
在场的大学士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都拿不出来什么好办法来。这要钱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要么就是对天下百姓加税,要么就是开辟新的财税渠道,不然就要让百官减俸了,可关键是他们心中都不愿意啊!
对天象百姓的田亩加税,其实大部分就是给地主加速,这些人都是地方的阀门,哪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
开辟新的财税渠道,就是斩断皇室和朝廷大佬们的赚钱渠道,他们更不愿意!
而给百官减薪,更是直接损害他们的利益,更是降低他们在百官和读书人心中的威望,这个事情更是做不得!
杨阁老站了出来,沉声道:“皇上,江浙的纺织制造一直没有纳入国家税源,如果这次能够纳入进来的话,当为国家增税数百万之巨!”
“额,这江南纺织制造税源竟有如此之多?”文帝大喜过望道。
在场之人纷纷眯起了眼睛,杨阁老竟然想要拿太上皇的内库开刀,这是要釜底抽薪啊!
另外一位大学士,次辅马奇出列道:“圣上万万不可,这是太上皇的内库所得,去年已经拿掉了太上皇的茶叶税源,这要惹得太上皇不悦啊!”
文帝一听立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道:“使不得,使不得,你要让太上皇怎样看我,皇室怎么看我!”
文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去年杨阁老拿掉茶税太上皇没说什么,现在又想得寸进尺,太上皇一怒,自己根本就扛不住啊!
“此事确实不妥,是我考虑不周了!”杨阁老一看事不可为,连忙道。
他一边说,一边斜眼看了看另外一位大学士周敬亭!
周敬亭出列,沉声道:“圣上,现在国泰民安,边境安宁,国家养了太多的军队,枉费钱财,朝廷自当缩减军队,减轻财税负担!”
站在旁边的陈守义嘴角抽搐了数下,杨阁老打的好主意,一招不行,一招又起,他是想要动一动军权啊,这不是要动太上皇的根基吗?
排在最末尾的一位大学士马上出列道:“圣上,周学士言之有理,当裁减重甲禁军二万,西山八营二营,每年可为朝廷节省白银三百万两,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文帝又是大喜,但他还没有高兴多久,陈守义出列,道:“圣上不可,军队之事早就定下来了,必须经过太上皇允许才可!”
文帝脸色大变,早在大位交接之时,就明确了这些军队由太上皇掌握,那是自己说缩减就能缩减的,不增加就不错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太监传报道:“太上皇有旨,请圣上前往龙首宫商讨军国之事!”
养心殿里面的重臣们大惊失色,这里刚要讨论削减军伍之事,太上皇就宣皇上前往龙首宫商讨军国大事,这不是直接打了杨阁老这些人的脸吗,当然,皇上就更没有脸了!
杨阁老看了看几名大学士,脸色阴沉,他也是一脸的无奈。自从大上皇出关以来,这军务之事,就越来越难以插手了。自己刚想有点动作,太上皇就开始进行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