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天空？永远在河里？那岂不是也没有空气，那要怎么呼吸？”

这个问题好像把所有人都问愣了。

一群人朝他看过来，有种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就是呼吸，要是没法呼吸，人怎么活？我们会不会被直接淹死？”陈林还以为自己表达的不太清楚，又重说了一遍。

赵星璇换上一副“没救了”的表情，反问道：

“那你现在死了吗？”

这次轮到陈林发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等等……

话说，我现在，在呼吸吗？

陈林望了望漆黑一片的雾海，望了望斑驳陆离的天空。

\b他现在处在一片被灰雾侵蚀殆尽的虚无空间，哪来的空气？哪来的氧气？

根本什么都没有好吧。

陈林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虽然一直有呼吸的动作，却并没有靠呼吸活着。

整个事情离奇的程度，在这一瞬间，上升到了陈林已经无法理解的状态。

这地方没有空气，我是怎么活的？

不吃饭会死，不呼吸却没事儿，这是什么道理？

如果是虚空，压强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爆炸？

\b还有，如果没有空气，声音是怎么传播的？

陈林多少年建立起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终于在这一刻碎的连渣都不剩了。

什么玩意儿？

我真的还活着吗？

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等等，这里不就是梦境吗？

那也不对呀……

看着陈林凌乱的样子。

赵星璇在旁边咯咯咯的笑的肚子疼，陆惊河和林东岳都懒得给陈林解释。

最后还是白茴好心跟他说了一些：

“以你原有的世界观，理解这样的事情确实很难。

简单来说，你是半个超脱者，你的存在并不依赖于这个梦境的任何东西。

恰恰相反，当你处于梦境中时，梦境具有的规则会限制着你，让你必须呼吸才能生存。”

“……这只是最肤浅的解释，等将来你成为求道者，开始以大道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能够理解现在的一切了。”

赵星璇捧着肚子笑的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戳中了她的笑点。

直到白茴解释完，赵星璇才半嘲讽半提醒的道：

“愚蠢的凡人，还记得本仙女的名言吗？去到梦里梦就是真的，去到画里画就是真的，你说画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陈林隐隐感觉好像把握到了什么。

但仔细想想又更懵了。

他真正理解这一切，还是在明白大道是什么，开始从另一个维度观察世界之后。

此刻的陈林，想破头也想不通，干脆就不在意了。

反正现实就是，他活着，得继续活下去。

白茴大致介绍过忘川河的情况，再次把目光转向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