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啊,话我只说一遍,你可听清楚了。那便是,只要淘汰了这疯婆子,最后一把钥匙我一定会留给你,无论你信与不信。”
周医生的想法倒是直接许多,他自己不出去,那么剩下的两人,便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让海山出去的话,至少不会对齐牧构成什么威胁。
更重要的是,周医生在预言中看到了蓉婆对自己尸体的所作所为,在这种仇恨下,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对方!
缓缓把话说完,周医生便不再开口,他相信就算自己不说这些,海山也知道该怎么选——仅剩一把钥匙拱手让给别人?除非是傻子!
然而,一直低头沉默的海山却忽然笑了,他将满是血污的脸抬了起来,说了句让周医生倍感费解的话:“好,我同意让蓉婆出去!”
“你......”
在周医生万分不解的目光中,解开禁锢的蓉婆狂喜地抓住最后一把钥匙,头也不回地飞身冲至门前,不到半秒便消失在了此方空间。
“为何要这么做......”
随着博弈结束,其余的禁锢也随之解开,周医生将灵能涌动的手按在海山的肩膀上,眼里泛着一丝冰冷,“告诉我,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哈哈哈......留下来未必会死,但她出去了......就绝对活不了......在进入这里之前,我是真的把救援消息发送出去了......哈哈哈哈......”
整个空间内回荡着海山的笑,他笑着笑着忽然整个身体一抽,那吊着的最后一口气,终于还是散掉了......
而这时的地下回廊里,还未跑到地牢区域的齐牧忽然停了下来,他藏在衣服内的怀表动了一下,接着便是身后狂喜并带有阴冷的嗓音传入耳中:“乖乖啊......如你所愿,婆婆我也出来了!”
听到这话,齐牧转过身去,睁大了难以置信的双眼。
怎么会......不是,周医生不可能让她出来的啊......
短时间内没办法搞清楚状况,齐牧想要立即逃跑,但刚一迈开脚,蓉婆锋利的指甲已经刺向了他的后脑勺。
眼看就要接触到皮肉,忽听“咚”的一声,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道洪亮的鼓声传来,似乎蕴含着强大的灵能一般将蓉婆生生震退了数步。
“什么人!”
意识到不对劲的蓉婆当即祭出一张黄纸并对着回廊尽头的黑暗处大喊道,“到底是什么人,滚出来!”
在蓉婆的怒声之下,那黑暗处幽幽亮起了几盏煤油灯,与此同时,一行三人逐渐从拐角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看相貌大概四十出头。
他左边的眼睑处有一道形似眼影的胎记,腰里别着个画满奇异纹路的鼓,右手则是持着一个深棕色的鼓槌。
他抬了抬左边的眉毛,对着蓉婆云淡风轻地进行自我介绍:“西平县南街永和杂货铺掌柜,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掌柜的,当然,要是不习惯,那咱们就官方一点,以代号相称。”
“代......号?”听到这个具有特殊含义的词,蓉婆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什么代号?”
“呃......说来惭愧,今日来得急,这身衣服与我的代号......多少有点不搭。”
那掌柜的说到这里,右手的鼓槌忽然敲在了腰部的鼓面上,发出的声响让蓉婆夹着黄纸的手强烈抖了一下,而齐牧受此影响,整个耳朵像是失聪了一般,忽然什么都听不到了!
在这种汹涌的压迫感之下,齐牧看到他的嘴巴又动了动说出了两个字,虽然听不到,但却清楚地看明白了他的口型。
萨......萨满?
齐牧在心里无声翻译出了他的口型,不由得露出诧异神色。
穿中山装的萨满?那是“多少有点不搭”的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