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不喜梁在这个人,牧行龚等皆是草芥出身,挨了多少刀子才上了这个位,自然看不惯梁在这等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权贵公子。且那骄傲无比,无人的态度,更为火大,便冷声道:
“我说,若是想将我绕晕甩掉,然后逃之夭夭,那就不必费心,我乃马背上长大的,论骑术,斗胆说一句少有人及,倒不如堂堂正正打上一场……”
还未等他道完,梁在顿然勒马,掉头向他。
只见他面含怒光,冷声道:“你说什么?”
而坐于他身前的李霜被这么突如其来的顿择惊叫一声,险些跌落马下,刚购置的草药全都撒在了出去。
李霜回头,只见梁在往日如桃花迷秀的面貌骤然反转,面若寒铁,目散寒光,如是杀神附体隐隐含着狰狞。使得她道不上一句话来。
牧行龚所言,无不在讽梁家那谋反的罪名,这可触了梁在的逆鳞,这无端的帽子怎能不怒?
而身后的牧行龚见其反应倒没被吓到,他乃大内高人专替朝廷做事的当,何人未见过?便分毫不让的对视着,想了想又笑言:“是在下口误了,这还得皇上定夺呢。只是既不是要甩掉在下,那世子这样满城的兜转……是想给全城的老百姓们一饱殿下的情调?”
“你!”梁在顿时气得瞪大双眼,抓缰的手以是捏得青筋暴起。一而再再而三,梁在这么大个人,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他说话,想在广域,放个屁别人都得说香的。
李霜一听以是脸红到了脖子根,再者他们对峙大道,周围已然围来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她有些无地自容地低着脑袋。于李霜这个良家女子而言,同乘一马实是有些伤风败俗了。
“怎的?”牧行龚故作一愣,见着周围人多了便又惊慌,装模作样的大嘴道:“哎哟,是在下嘴角错话了,我这一介武夫,粗惯了,世子大人大量可担待点。”
那痴傻的人都晓得牧行龚在拱火,梁在着实是怒不可遏气得不轻,面色已然是涨红,正欲大喝一声纵马冲去好好教训他一番。
“这牧大人可太过分了。”李霜贴得近些自然发觉梁在的异常,加之牧行龚实在是不饶人便轻声嘀咕着,随之又偷摸地掐了一下梁在大腿的嫩肉,声若蚊音提醒道:“世子殿下万万不可鲁莽,不想正中了他的下怀。”
李霜的确是个机灵的人儿,她可知当今这局势,梁现未脱谋反之嫌,若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圣上派来的使者作对,那到时百口莫辩,嫌疑可更大了。
加之这牧行龚事事挑事,刁钻的很,若不是有意于此?
梁在被掐的一疼,怒瞪李霜一眼,可也听得李霜之言,细一琢磨,不无道理。
他随是性情中人,可也不是那呆板莽夫,还未到失了智的程度,顿时深深一呼,平复了些理智。
现人多嘴杂,当街打个你死我火倒落个把柄,他可置之不理,可梁家如何?
梁在平息静气,心中尤为感慨,要不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这还没完全落呢。
他鄙视一眼牧行龚,心中暗自哼哼,这等货色往后日子长着呢,收拾还不易如反掌,何苦急一快?
他平静道:“你可敢杀我?”
牧行龚一愣,未曾想梁在方才还怒火中烧怎的眨眼间平静如水?还有如此这般回应,便道:“何出此言。”
“可敢杀我?”
“现自然不敢。”
“那好。”
梁在得到回复后便也不再多言,勒紧马缰,便打马而去,李霜这才惊道:“那药材……”
“再买,再找!”
梁在大声道,他可要后面那跟狗皮膏药一样的牧行龚听清楚了。
李霜一愣,反惊为乐,笑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