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觉的我在威胁你,我所需要知道的事情,你想说就说,不想说的话我也没办法,毕竟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嗯,准确来说都可以当爹的年纪了。”
“哪怕中间少了将近10年,也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你还以为这10年的时间非常的短,但是我现在非常认真的告诉你,对生命负责这件事不仅仅是对你一个人有必要。”
“你一声不吭的跑了,死在哪里没有人知道,如果我们没有赶过去的那么及时的话,你现在很有可能高烧烧成一个傻子或者是因为某些事情直接变成一个不会说话不会睁眼的尸体。”
他说这话眼神一直很冰冷,吴辜能够感觉到这是他所见过的最生气的吴斜,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敢张嘴,因为现在吴斜给他的感觉非常像暴怒的二叔。
“你随便找个地方死了一走了之想的倒挺好,你走了之后我怎么办?你跟我一块在这里。你突然没了我回家我怎么和爸妈说我怎么和二叔交代,我怎么和奶奶说?这些事情你有没有想过?”
“为什么要用那个药?你的身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从小到大每一次治疗你并没有缺席过,为什么这一次就这么轻易的放任自己去接受死亡?”
话说到这里,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已经站起来,脸上都是愤怒的看着吴辜:“你知道那天我们在山上看见你的时候,我有多生气吗?我甚至想过直接把你扭送回杭州交给二叔,这辈子我都不再管你的任何事情。
“至少…在二叔手里你是活着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闭上眼睛坐回去,他能感觉到自己情绪的失控,但是这种时候如果不好好的和他说清楚的话,他接受不了,再一次看到他在生死的边缘。
当初,在塔木陀的时候看到那个箱子里边蜷缩着没有呼吸的吴辜,那也是他第1次清楚的认知到,有一天他总会面临着吴辜的死亡。
但是后来他就想清楚了,未来还有很多年他可以用这未来很多年去制造一个美妙的回忆来面对他的死亡。
但是他并没有做好准备,现在就去迎接,这太快了,他接受不了,吴辜就像是拿了一把剪刀一样,不停的把它织成布的回忆划成碎片。
残忍的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很快就会完结,从小他的身体就比别人弱,虽然近几年要好很多,但是一直这么折腾,肯定会留下问题。
那个时候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奇怪,因为他觉得所有已经结束了,生活会美好的过下去,他突然做的这件事,让他意识到并没有结束。
吴辜身体应该到达了一种极限,他用的那种药通过针管打进去的是一种用来镇定神经麻醉疼痛的。
一针只要打下去,很容易造成整个人的意识混乱,剩下的残留物他已经送到北京,让小花帮他检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了。
这些事情都好说,他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为什么在知道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他要离开家,要离开所有人。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给自己一个能够让他理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