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臧敏垂着眼帘,声音低喃。
是她的错,若能早一点预知到今天,她一定不会让从一和臧锐见面。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又或者,一开始她就不该和从一在一起,像从一这样温柔和煦的人,才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而她臧敏,无法带给他幸福。
系统:“95!”
“怎么又降了?”
系统:“女人心海底针,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许从一缓慢转头,眉眼都是暖暖温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辈子能和你相爱,我已经很满足,其他的苦难和痛苦,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如果这是爱你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我心甘情愿承受一切。”
“从一,对不起!”好像除了这句话,臧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让从一别走,或者她现在抛下一切,和从一一起离开s省,错过了一次,就是永远。她已经没有那个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我是懦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从一,我真的很爱你。”只是,只是或许最爱的还是自己。
许从一手掌轻抚着臧敏头发,他的宽容让臧敏觉得自己在亵渎他们间的感情。
“没事,都过去,以后你好好过,遇到喜欢的,就好好在一起。至于我,能忘的话,就忘了吧。”许从一看着臧敏发顶不失温柔地说。
“……你一会就走?多待一天行吗,我想带你看看我的城市。”臧敏的本意是想多和许从一待一天,未来两人还会不会见面,谁也说不准。她不知道,她的这个要求,对即将要离开远去的许从一而言,自私到了残忍的地步。
许从一对臧敏的要求向来百依百顺,对于离开s省之后,接下来去哪里,他心里并没有太多底,因此在臧敏期盼的注目中点头答应最后陪她一天,明天再走。
最先去的地方是市区中心的博物馆,那是前年才新修建好的,里面有来自各个地方挖掘出来的古代器皿工具,两个人手挽着手,表现得和周围其他情侣一样,至少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明天就会分别。
当看到有趣或者好看的展品时,臧敏拉着许从一挤过去,笑容洋溢在她娟秀美丽的脸庞上,许从一宠溺又温柔地跟随着臧敏。
从博物馆出来,驱车到了市区最大型、且对外开往的公园,里面有一个大型人工开凿的湖,湖水澄澈透明,一眼望过去,就能清晰看到底下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鹅卵石。
一群喂养的白鹤振翅飞翔,周围人群纷纷拿出手机,将这一幕美好漂亮的景象拍摄下来。
湖边有徐徐冷风吹来,握着臧敏手腕,许从一感知到她微微打了个寒颤,旋即将身上黑色帽衫脱了下来,披在臧敏肩上,臧敏握住许从一没拿开的手,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第三站是动物园……
几乎大半的旅游景点,都留下了二人的身影。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臧敏喜欢吃海鲜,于是带许从一到了一家高档的海鲜店,自助餐类型的,许从一知道臧敏最爱的是虾子,便一次性拿了几盘,他这边耐心细致地给臧敏一个个剥着虾皮,那边臧敏开心地吃着许从一给她剥好嫩白的虾肉。
不时沾了酱,递到许从一嘴边,喂他吃。
餐厅里播放着悠扬清浅的钢琴曲,时光美好,叫人想永恒沉溺下去。
房间灯光是暧昧且带着情色的晕红。
臧敏两膝分开,跪在许从一上方,她手臂轻轻搭在许从一肩膀上,将人缓慢但又很坚定地往后面推。
许从一身体仰倒下去,忽然的砸落,让整张床都跟着剧烈抖动了一番。
臧敏低头俯身,殷红的唇开始轻轻浅浅地吻着这个她爱的人。
系统:“欧呀,这个发展还真是始料未及,宿主你有福了,我先遁啦。”
系统悄无声息隐没下去。
许从一一臂抬起,覆在臧敏盈盈一握的细月要上,微一用力,彼此距离缩短到了零。
许从一里面穿的是件套头衫,臧敏捏着衣服下摆,从下往上掀,许从一配合臧敏的动作,举起了双臂。
转眼许从一上身不着一缕,臧敏跪坐许从一月退间,解着自己的扣子,在解到胸口一颗时,原本一直看着没有动作的许从一忽然坐了起来,并抓住臧敏的手。
许从一摇头:“这样就够了,已经够了!”
“从一……”臧敏怔怔地松开手里的扣子,一滴眼泪唰地砸了下来,砸到许从一手背上,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答应我,以后要幸福。”
臧敏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不停点头。
许从一搂着臧敏,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系统:“就这么停了?美色当前,你竟然能忍?”
“你当我种马啊,见人就上?”
系统悄悄在心里嘀咕,我看你被臧锐压时,挺激动的。难道不喜欢女的,更喜欢男的?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去。
系统:“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有区别吗?”
系统:“有啊,一个和一个的区别。”
“说!”
系统:“臧锐早就安排人全天候跟踪臧敏,所以你来见臧敏的事,臧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另外一个。”
“臧锐订了专机,半个小时之前抵达s省,正带着人往这边赶。”
许从一眸光微闪,一时静默。
“还有五分钟到这里,你要不要先避一下。”系统有种预感,不,不是预感,而是准确知道,要是许从一这次再落臧锐手里,怕是再也没机会逃了。宿主的身心健康,他这个做系统的还是比较在意和关心的。
依旧沉默,房间里只有臧敏时断时续的抽泣声。
似乎终于哭累了,臧敏从许从一怀里出来,低下头,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几秒时间,将扣子都解了,把内衣取下来。
许从一眼睛看向一边,臧敏破涕而笑,一臂捂着酥月凶,笑声里有哭腔,可心情显然好转了很多:“我喜欢裸睡,穿着睡衣很不舒服。”
臧敏爬到许从一旁边,和他并肩,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彼此身上。
台灯在许从一那方,许从一伸臂过去准备摁灭开关。
突然,两人一同发怔,彼此转头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有人在开他们的门,但是这个时间点,谁会来?
酒店工作人员,显然不可能,这家酒店五星级的,理论上来说,不该出现这种状况。
许从一捞过毛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穿了床边拖鞋走向门口方向。
走到一半,咔哒声响,门从外面打开。
一个高大的黑影笔直矗立在门口正中,男人头顶几乎碰到门板,整个人逆着走廊里微弱的光亮,面孔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出此刻具体的表情来,但那双幽目,闪烁着令人惊颤胆寒的冷光,直直射向屋里的许从一,后者在男人冷残的注目中,给骇地呼吸都瞬间停滞。
臧敏看许从一站着没动,用被子遮住身,疑惑发问:“从一,谁来了?”
地上铺了浅棕色的地毯,踩在上面,没多少声响,空气陡然间变得潮湿沉闷和凝固,在这种变故中,臧敏下意识身体发抖。
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看到男人那张脸时,臧敏惊地忘了做反应。
将驾驶证还给臧锐,交警看臧锐衣着富贵,神态间都是上位者的姿态,至于副驾驶那位,衣着普通,长相还普通,皙白的脸颊微有红晕。
声音里于是带上了指责:“……这是在开车,都注意点,真那么急,就快点回家,或者去开个宾馆。你们不爱惜生命,也得替其他人想想。”
“好了,走吧走吧!”
交警连连挥手。
臧锐冷沉着脸,一脚启动油门,汽车顿时滑出去很远。许从一暗中观察臧锐,觉得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难道被交警说的那些话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