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李寻原本以为考官们会挑选一个片段看一会儿,毕竟面试时间有限,他没料到这帮考官竟一看就停不下来了,仿佛被影片施了魔法一般,完全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最后竟然一直看到影片结束,没有任何中断或暂停的意思。
好在《光棍儿》的时长只有 100分钟,不算太过漫长。但即使是这样,也让后续的面试者等得心急如焚,简直是地老天荒了。外面的走廊里,抱怨声此起彼伏,可屋内的考官们却全然不顾,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屏幕上的故事所吸引。
面试继续进行,李寻再次坐回考官前面的椅子上。王凤生饶有兴趣地问道:“听说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是一个潜逃了 20年的杀人犯,这是真的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李寻点点头,随后不紧不慢地把老杨的故事给众人简单讲述了一遍。老杨那曲折坎坷、充满悲剧色彩的经历,听得大家唏嘘不已,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同情和感慨的神色。
另一位评委则是转向新的角度,提出了一个颇具深度的问题:“这部片子里到底有多少关于性的隐喻?”
李寻哭笑不得,心里想着这怎么像是自己出题,自己还要做阅读理解的意思呢?但他还是认真地回答道:“额,开篇的航拍相信大家都看出来了,小孩拿着木棍捅墙缝也很明显,老杨和猪肉的故事大家也猜得到……但我个人认为这些都不算隐喻。大家可以这样想一下,性的动作是什么?不过就是坚硬尖锐的物体进入凹槽,再引申下去,那么杀猪甚至杀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不算一样的道理呢?”
“嘶”众人一惊,没想到这片子还可以这样解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思索,仿佛被李寻的这番话打开了一扇全新的思考之门。甚至连看了无数遍的贾樟柯,都没有往这个方向上去想,此刻也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不一会,又一位考官神情专注地问道:“这片子投资了多少?赔了多少?听说是 HBF的天使资金还有北影制片厂投资的?”他的目光中带着探寻和疑惑。
李寻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地说道:“确实是,这部片子前后投入 400多万。不过,并没有赔钱。在欧洲卖了 120万欧元,在美洲卖了 50万美元,在小日子国卖了 30万美元……算下来,折合人民币 2000万左右吧……”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众人惊讶得异口同声,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一直以来,大家都知道文艺片在市场上的处境颇为艰难,通常难以获得广泛的关注和高额的回报。即便李寻这部能够在威尼斯电影节上大放异彩、横扫诸多奖项,大家也以为同样会在市场上无人问津,难以引起观众的兴趣和购买欲。
谁能想到,李寻光靠版权就在国外卖出了如此惊人的高价,收获了 2000万的巨额收益。这一结果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震惊和意外。
“各位,对于北影导演系录取李寻这件事,还有什么问题吗?”王凤生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考官,神色略显紧张。此刻他的内心生怕李寻这家伙一转身,改变主意不进北影了。尽管北影向来人才辈出,拍摄文艺片的大师也是数不胜数,然而,能够把文艺片拍得如此大卖的,李寻恐怕是国内破天荒的第一人。
“没有了,没有了……”众人纷纷摇头,脸上带着认可的神情。倒是一个考官面带微笑地说道:“李寻这个水平,依我看,没有必要从大一开始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