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沈毅东坚定了留在国足的决心。

陈寒暑越说越激动，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那是一束他认为可以照亮国足夺冠之路的光。

“如果把足球运动及其相关因素，都用数学语言描述出来，然后再总结出一个模型或者公式，那么每一次触球就都会有最完美的解。”

“现在，我来负责把这个完美的足球模型找出来，而你们要学好数学，现在开始打好基础，将来的足球，一定是脑力、体力两手一起抓，两手都要硬。”

“从今天开始，我的这个数学足球模型就叫「寒暑足球」！”

“把足球运动及相关因素，都用数学语言描述出来。”这句话的分量和难度，别人不懂，沈毅东很清楚，这是多么巨大的计算量。

当今世界所有的算力全部集中在一起，为一场比赛服务，都不一定够。

陈老师到底想干什么？

秦青没有那么多思绪，她扑闪着眼睛，脑海里想象着一场足球赛，每一次触球的概率，疯狂的数据在意识中奔涌，而那个最优解虽藏在其中，但要找到它，却如海底寻针一样困难。

她突然理解陈老师的那句话，秦青能指给国足胜利的方向。

她好像真的能，因为每一个最优解，她都能朦胧地感受到它所处的方向。

有了方向，就能极大节省算力、时间。

陆江如木头一样杵在台上，他第一次觉得万众瞩目如此煎熬。

他被几个又疯又魔的人裹挟着，将来注定要被钉在国足历史的耻辱柱上。

这时，陈寒暑的发言已经到了尾声。

“所以，新一届国脚，一定要具备相当的数学基础，否则，将来有可能战术都听不懂。”

“其中，「心算速算」就是重要的数学基础。因为触球前，你需要先算数。”

“接下来，就将进行「心算速算」的测验！”

此话一出口，考场内哀鸿一片。

原来不少人还心存侥幸，以为考数学只不过是这位数学老师出身的主帅，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立威而已。

没想到，陈寒暑动真格的了：数学不好真的会被淘汰！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在哀嚎，一些陌生面孔明显面带喜色。

这些人一共10来个，大多来自大学，少部分来自高中，以数学竞赛生为主。

这就是陈寒暑谋划二十年的成果，也是他上任就敢直接大刀阔斧改革的底气之一。

“国足要称王，数学当自强！”考场上突然传来一声呐喊，是徐海。

“国足要称王，数学当自强！！”

“国足要称王，数学当自强！！！”

……

从一个人的高呼，到几个人十几个人的呐喊，最后，随着陈寒暑用镜头扫过每一张参与选拔的面孔，所有人都跟着喊起来。

于是，陈寒暑的奇葩执教理念，就这样获得了所有人面上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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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从体育总局局长位置上退休的陆江，写了一本回忆录。其中，关于6月28日的选拔，他是这样定性的：

“尽管，这次选拔从形式到内容，都像是一场魔幻现实主义演出。”

“但陈寒暑的「疯魔」和「理性」，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他用最大众的方式，让最爆裂的足球理念，在极短时间内举世皆知。”

“他几十年的精心布局，又向世人展示了他可怕的理性和耐心。”

“现在回过头来看，我不得不说，那是一次团结的选拔、胜利的选拔。从此，在万众瞩目下，「寒暑足球」的理念开始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