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怒道:“邵珺师叔,无论谁是管事,也该讲理吧?”
邵珺怒极,指着张鹏的鼻子骂道:“好,好,既然你这么讲理,为什么越过我办事?难道在夜里,就不能去禀告于我吗?”
张鹏急了:“邵珺师叔,不是你自己三令五申,不许我们在夜里打扰你吗?是你自己强调,办事要伶俐,倘若积攒到夜里再办,便是失职;你还说,男女有别,不许我们男弟子夜里……”
“放肆!”邵珺咆哮道。
她两只斗鸡眼咕溜溜一转,想到了反驳之词:“难道,我让你怎样你便怎样吗?你没有自己的思想吗?这只能说明你不会办事!不够成熟!”
“呵!”张鹏笑出声来,“原来,听你的是错,不听你的也是错!”
“张鹏!”邵珺攥起了拳头,双臂和下巴激动得发颤,“为了两个微不足道的低贱凡人,你竟敢与本管事打擂台?我看你这差事是不想当了!别仗着你是姚宗主的眼前红人,我就高看你一眼,惹恼了我,我连你……”
邵珺喋喋不休地狂喷,张陵脑中已思虑万千。
当遇到难事,不平事,人们往往先权衡利弊,却忘却了道理。
张陵自然知道,能否顺顺利利拜入玄剑宗,能否在玄剑宗顺顺利利过下去,与这个负责管事的邵珺师叔有着莫大干系。
因此,张陵一再忍让。
邵珺也正因如此,自认为拿捏定了张陵和盈盈,才越发肆无忌惮,口不择言。
然而,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鹏已为我出头,我若再忍下去,默不作声,还能算作男子汉大丈夫吗?
“够了!”张陵猛然喝道,“邵珺!就算我们是凡人,又待怎样?焉知今日是凡人,明日就不能出类拔萃,胜过你了?!难道,你出生时不是凡人吗?难道,你一生下来就是仙人?”
邵珺不可置信的回头望着张陵,她想不到,区区一个凡人,怎敢在玄剑宗玄剑塔内,如此大胆地对自己咆哮。
张陵也怒视着邵珺。然而,邵珺的斗鸡眼十分内斜,张陵有点分不清该注视邵珺的哪只眼睛……
气氛忽然诡异地冰冷下来,玄剑塔内落针可闻。
邵珺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坐回竹制躺椅,她身裁臃肿,像是一个大肉球一样嵌在椅子里,大肉球凸出了两条叠在一起的二郎腿,椅子“吱呀吱呀”地摇着。
她脚尖抖个不停:“好吧,区区两个凡人而已,根本不值得本管事生气。——你们带了几枚升仙令来?”
张陵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邵珺不许两人同时拜入玄剑宗?
张鹏自然也猜到了邵珺接下来的话头,忙说:“他们带了一枚来……但姚宗主说了,准许他们两人同时……”
“打住!”邵珺从桌案上新拿了一册竹书,悠哉悠哉扇着凉,慢条斯理道,“姚宗主的话你听,难道本管事的话你就不听了?——再说,我还没说话呢,你怎么知道我不许他们两人同时拜入宗门?”
张鹏一愣:“那……邵师叔的意思是?”
邵珺“啪”的一声又摔了竹书,叫道:“你猜对了!你们只有一枚升仙令,那便只许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