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山山货铺的档口前,人潮涌动,连宿州几家分铺的掌柜也急匆匆地围了上来。
“这位客官,我们仁药堂愿出高价收购这地涌金莲,十两银子,您意下如何?”
“十两?仁药堂未免太小气了,客官,我们百草堂出价十五两!”
听着四周的叫价声,李玄微微一笑。
我本就无法确切估量这地涌金莲的价值,索性让这些商铺掌柜自行竞价。
如今听来,众人的出价远不及十几年前那株地涌金莲,看来这株的品相不如当年。
“诸位,休要再争,这地涌金莲,我们淮山山货铺愿出二十两银子!”
淮山山货铺掌柜话音刚落,其他掌柜只得摇头离去,其中一人边走边抱怨:
“淮山山货铺背后不过是个开酒楼的,要这药草何用?”
旁边一位掌柜插话道:
“那酒楼里食客多为达官贵人与武者,他们所享用的,可是药膳。”
“药膳?能与我们百草堂的金丹相提并论吗?”
李玄望着案上的二十两银子,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这可是整整两斤银子!
有了这笔钱,再攒二十五两,便足够我去县里的张家武馆学武了!
“您就是那位前几日猎得三瞳猪的少年英雄吧,真是英雄出少年。若还有宝物,千万记得光顾我们淮山山货铺!”
李玄微微颔首,正欲伸手取银,一旁的小二却抢先一步,恭敬地将银子放入竹筐。
这服务态度,真是没得说。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李玄带着这笔巨款,回到了家中。
望着床上那堆银光闪闪的银子,李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喜悦。
这下,终于可以拿出一些钱来修缮一下破屋子,再添置一把好弓了。
然而,肚子的一阵咕噜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轻轻拍打着肚子,提着一只肥鸡,沿着那条坑坑洼洼的石子路,朝大叔家走去。
还未进门,他就隐约听到屋内传来的哭泣声,李玄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难道孙家这么快就对大叔一家下手了?
他急忙推开门,扫视院子,只见大婶正满脸委屈地抱着大叔哭泣。
大婶见李玄来了,连忙站起身,擦了擦眼泪。
“你这小子,总算有点出息了,大婶我这些年的包子,总算没白喂。”
李玄深吸了一口气。
大婶的嘴还是那么尖酸,也不知道大叔这些年是如何忍受的。
“行了,别说侄儿了,人家帮咱们这么大的忙,现在还拎着鸡来的,还不快去厨房准备一下。”
大婶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气,她走到李玄面前,接过肥鸡,转身就要往厨房走去。
可李玄一把拉住了大婶,开口道:
“大婶,你怎么了,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
“是不是那孙家……”
大婶像是被李玄戳到了痛处,亦或是损害到了她作为长辈的自尊,她瞥了李玄一眼,挣开他道: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说罢,她迈开步子走进厨房。
李玄一头雾水地看向大叔,大叔叹了一口气道:
“你婶在县里干了快一个月的活,可到了要领工钱的时候,却被赶了出来。”
“在县里,你婶想要回工钱,被骂了一顿还差点被人打了,后来才知道,是那孙家从中作梗!你婶子干脆不要这笔钱了,想着在县里再找份活干,可整个县竟然没有一个商铺要你婶子。”
“到最后,怡春院居然找上你婶子说可以招她去给龟公洗脚捏背。”
“你也知道你婶好面子,她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李玄紧握双拳,心中暗自咒骂。
如今淮山之上,狩猎艰难,大叔只得砍柴为生,如今孙家又断了大婶在县城的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