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州城栖凤会所。

这是一家会员制的会所，如果没有一定的资源和能量，要想得到入门卡，估计比登天还难。

它设立在某高档小区内，低调的门楣，看不出与其他建筑物有何不同。

可沿着幽暗的长廊走到尽头，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

潺潺的流水声伴着舒缓的古筝声，闭上眼，仿佛进入了高山流水的无人境地。

没有通常的服务引导，更没有吧台接待。

刘田山从前厅进入，迈着缓慢的步子，像是走在自家的院子里，大厅里光洁的大理石泛着幽暗的光泽，高大的铁杉树散落在各个角落，玻璃顶上的阳光直泻而下。

他停下脚步，眯了眯眼，想着，人生真是奇妙啊，换做几年前，他连这个门都进不来吧。如今……

他在这里可以如履平地，得到了他梦想的一切…除了那个女人。

略一思虑，胸口处居然依旧传来微微地疼，听说她进了有名的志道会计事务所，几年不见，当真是要刮目相看。

想当初，还是他逼着她看那些专业书籍的啊，人生太奇妙了！

她的回归让姓宋的那个女人又焦虑了吧？

他牵起嘴角冷笑一声。

他突然想起有次苏水瑶冲到他办公室的情景。没错，这些年，他确实在助纣为虐，帮着姓宋的女人做了她想做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如今他得到了他应有的一切，谁叫那个死女人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

很多时候，他觉得他自己就像是滑落在恶魔边缘的一个幽鬼，曾经他以为抓住了一缕光，一伸手就可以把他带出黑暗，可偏偏那束光稍纵即逝，越离越远。

口袋的手机不停地震动起来。

他抬头呼了一口气，收拾好情绪，向里面走去。

999是她的专用包厢。

包厢里的灯未开，他站在门口好一会才适应里面昏暗的环境。渐渐地，他看清楚了沙发上的一个人影，斜斜地靠在那里。

大理石的茶几上，散落着几个开过的红酒瓶。

他抬脚走了过去。

宋联娜头发有些凌乱，一头方便面似的头发铺散在脸上，一手握着高脚红酒杯轻轻地摇晃着，嘲讽地开口道：“刘总的架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嘛！”

他皱了皱眉头，忽略她的语气，接口道：“表嫂好兴致，这大白天的也能喝成这样！”

“谁规定大白天就不能喝酒了？”她撇了撇嘴，“我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那个贱丫头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她不是滚出滨州城了吗？”

刘田山在她旁边的另一组沙发上坐下，叠起二郎腿，闲闲地问道：“怎么？表嫂，害怕了吗？”

她哈哈大笑了起来，半响后，“我害怕？笑话！我就是不想看见她像苍蝇一样在我眼前飞！我连跟她呼吸同一片空气都难受，就像当年那个贱女人一样！”

他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研究一个难解账本。贱女人？她指得是谁？

她轻咳一声后，问道：“表嫂，这么多年，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今天可否回答我？”